“你的意思是,你并未将沙子撒到那小郎君罐里,对吗?”陈焕又问。
“自然是。”周娘子扭过脸答道。
“两位大人,请听小的说两句。”
江泛月出声:“今早方下过雨,沙土湿沉,若周娘子确实往我的蜜罐里撒了沙子,那她的手上必会留下灰渍,周娘子摊上没有污水桶,平日里都将水倒在地上,我离开不过一时半刻,若是周娘子以水清洗污渍,地上自会留有未干的水渍,可如今地上干干净净,想是周娘子还未来得及洗吧。那只消看看周娘子手上是否有沙土污渍,便可真相大白了。”
“言之有理。”陈焕摸了摸胡子,他身后的两个侍卫走上前去,拉起周娘子的手。
周娘子反抗:“喂,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啦!”
但不管她如何反抗,手上的沙土灰渍已让人看得明明白白,她指甲缝中也藏了许多沙土,再也抵赖不得了。
“你往后不得再来此处做营生了,免得败坏了此处的风气。”陈焕皱着眉开口道,身后立马站出几个亲兵来,想将周娘子拉走。
“大人且慢!”江泛月急着道:“她还没赔我的蜂蜜钱呢!这蜂蜜很贵的……”
陈焕愣了愣:“是该如此,周氏,你结了账再走吧!”
那周氏不住地叫骂着拒绝,不知是谁往她嘴里塞了块布,街巷上才渐渐安静下来。
有侍卫从周氏的摊上取来相应的钱财,江泛月笑着收下,道:“多谢两位大人明察秋毫,还小的一个清白。”
侍卫将周娘子和她的推车一同拉走,她的嘴被堵住,发不出声音,一路上只怨恨地望着江泛月。
李归舟往回走,陈焕连忙跟上他,笑道:“郎君真是体恤民情,下官今后当引以为范才是。”
李归舟点了点头,望着远处江泛月收拾摊位的模样,略微失神。
……
因着周娘子那件事的缘故,接下来几日再也没人敢找江泛月的麻烦,这生意倒也风平浪静地做了下去,与此同时,江泛月也日日在府中查找起官茶的下落来。
她一有空就在府中各处翻看,但却一无所获。
江泛月今夜决定去她那便宜爹的院里看看。
入夜,她潜入江佾院中,见主屋灯还亮着,外头还立着两个侍从,动作便越发小心谨慎起来。
江泛月在后厢房中找了一圈,又去前院看了看,还是没有。
难道这官茶根本就不在江府?
正想着,便见院门口一披着黑披风的人匆匆而来,由侍女迎着进了屋中。
江泛月立即走近,无奈还是隔得太远,听不到里头的动静。
她无奈,转而绕到后头,正想从窗户中进去,却听一阵风起,有双手裹住了她的腰,带着她上了房顶。
直到坐在青瓦片铺成的房顶上,她仍惊魂未定,看着离自己有一大段距离的地面,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她瑟瑟地拉着李归舟的衣摆,嗫嚅道“你你你,你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
李归舟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轻揭开一片瓦,漆黑的屋顶上立时透出一片光亮来。
两人立马凑近,可里头两人好似已经叙事完毕,显然是要走了。
江泛月有些遗憾,然而李归舟却没什么表情,抬头用口型道:“是崔元济。”
说完他才意识到,因着要时刻注意底下的动静,两人靠得极近,此时他抬头对江泛月说话,两人的鼻尖几乎都要抵在一起了。
他心中一愣,连忙退得远了些,可江泛月好似没有看懂他的口型,睁着一双懵懂的眼,贴近他问:“什么?”
李归舟心跳好似漏了一拍,移开目光,微微出声道:“那是崔元济。”
说话间,江佾已经送崔元济出门了。
“崔元济怎会深夜来此?”
“我也不知,对了,我安排在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