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多事。”松仪打断照儿的话,一路扶着江泛月到了顺心阁。
顺心阁被仔细打理过,不仅庭院清雅,玉栏绕砌,更有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
屋中更有轻纱珠帘,雕花木柜,绫罗纱厨,知道这些都是从隔壁钱氏那搜刮来的,江泛月更开心了。
她躺在锦被铺就的大床上,看着松仪领了两个小丫鬟进来回话:“姑娘,如今院子大了,各处需要人打理,故而府里又添了两个小丫鬟并两个洒扫婆子过来。”
“是府里按例的还是苏姨娘添的?”江泛月笑了笑,问。
“自然是府里添的。”松仪的表情僵了一瞬,半晌后,她又接了句:“不过这府里添的和苏姨娘添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江泛月琢磨着她这话,心中思量起来。
苏姨娘看着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恐怕除了自己这儿,她的眼线还遍布整个江府,为的就是时刻掌握局势。否则那夜钱姨娘并不会轻易被扳倒,她帮自己也不过是为了借力打力,除去钱氏罢了。
江佾忙着做生意,将家中权利下放于她,她虽是妾,实际权力却与主母无异。
她不打算清扫院里的这些眼线了。
就算她此刻将松仪这些人赶出去,下一批来的照样与她们无差。
还不如让这些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呆着,她好见机行事,何况自己目前没有可威胁苏姨娘利益之处,想来自己每日的行径不比其他姨娘和姑娘们入她的眼。
“咱们顺心阁前头有两间大厢房,房室五六间,几间放洒扫器具、杂物的小室,从这正房旁边的抄手游栏过去,后头还有一排大的罩房,其中一间做了个小厨房,另几间还空闲着。”
江泛月思忖了下,安排道:“你们几个都在前面厢房挑着住下吧,你给大家分活做就是了。我平日里也不需什么人伺候,便不要叫她们进我的屋子了。”
“是,姑娘如今需静养,奴婢不会让闲杂人等进来的。”松仪道。
“还有,我有午睡的习惯,午时你们也不要来打搅,到晚膳时分再进来吧。”
“是。”
松仪应下。
江泛月有些不放心,又在府里躺了两日,见松仪还算乖觉,一连两日没有在她午睡时进屋,这才放心。
后罩房左右各有两个角门,江泛月将所有的工具搬到空间里,每日用完午膳就进空间将一切备好,给被里塞枕头,再放下层层叠叠的幔帐,最后从后头角门出院子,绕到竹园那处狗洞出府。
顺心阁清静,事情又少,如今天气渐冷,主子睡午觉不叫打扰,下人自然也都躲闲,或回屋睡觉,或出门找人打叶子牌去了。
松仪起先还坚持在正房外守着,后来见江泛月实在睡得熟,一点动静都无,又招架不住照儿的软磨硬泡,便只好同她去梨园摘梨了。
没有人会发觉江泛月早已不在府中。
而江泛月这边,已经忙得热火朝天。
因着她之前的优惠活动,来了不少带着友朋的回头客,新客的量也大大增加。
江泛月虽早有预料,备足了食材,但还是免不了手忙脚乱,多亏一旁的孙五郎帮忙沏茶,这才顺顺利利地渡过了这两天。
好在她这两日的辛苦也没有白费,小茶摊的招牌算是立起来了,生意算是稍有起色。
赚的银钱虽然不多,只有几百文,但对第一次自己做生意的江泛月来说已是难能可贵。
她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夜里将东西收回空间回府后,皆是匆匆用了晚膳便去沐浴休息。
松仪替她掖了掖被子,一边放下幔帐一边道:“姑娘白日里睡了那般久,夜里还能沾床就睡,可见身子还是虚的很,要不奴婢明日去寻大夫再瞧瞧吧。”
“可别忙,上次的药喝完再说吧,我就是贪睡罢了……”说到最后,江泛月的声音越来越小,竟是已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