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奈在睡梦中感觉自己被一条巨大的蟒蛇从头到尾紧紧的缠住了,被勒的喘不过气的她只好一巴掌扇了过去,结果被打的晕头转向的大蛇晃了晃脑袋,蛇信子吐了吐,又缠的更紧了。
汐奈:……好烦!好热!
迷迷糊糊中汐奈好像又在梦中再次睡着了,原本应该是冰冷的蛇躯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暖意,像是被包裹在一个暖烘烘的大茧里。汐奈的眼皮又沉了几分,意识也逐渐被困意吞噬。
宿傩睁开眼,就发现在自己怀里拱来拱去的小脑袋在他的臂弯里咕噜几下就不动了,小姑娘终于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再次睡了过去。
长长的头发早就散乱了,毛绒绒的编织成软乎乎的网状,从轿帘处艰难挤进来的光线让它们镀上了一层薄薄银衣。
汐奈:Z……ZZ……
宿傩:“呵。”
他怎么就这么不爽呢?
宿傩把汐奈又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手掌轻抚她的发丝,大手将它们梳理好,汐奈的头发留的很长,垂至脚边,自己不好打理,每一次几乎都是他帮忙的。
两面宿傩的眼睛看向轿子里小窗的方向,无神的目光透过帷帐像是看到了什么。
“你在看什么?”
宿傩的手一顿,目光下移。
汐奈已经醒了,她打了一个哈欠,慢慢坐起身,娇小的身体正正好好镶嵌在宿傩的怀里。
一把年纪的老怪物在清醒之后终于发现自己所处位置的不妥。她离开宿傩的怀抱,移坐在他旁边,伸了一个懒腰。
“你心情不好,为什么?”
某种程度上称得上是直觉系的汐奈敏锐的察觉到了两面宿傩的情绪变化。
“是我们要去的地方你不喜欢?那为什么还要去?”
这家伙一向肆意妄为,还会做让自己不痛快的事?
宿傩把身体往后一靠,神色莫名。眼里的光芒忽闪忽灭,整个人平白多出了几分冷意。
系统在精神空间里跳了跳。
[主人,宿傩要回他原来的家族。]
[诶?可是我记得宿傩儿时在家里被孤立的厉害,过得并不好吧,为什么回去?]
[不知道撒~]
两面宿傩的家族本是名门望族,却对家族子弟极尽苛待,稚子无辜,却因他们尝遍人世之苦。
如果不是两面宿傩天生奇异,在那种地方很难活下来。
轿子里面对面的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言语。气氛过于沉重了。
两面宿傩确实不是个好东西,他残忍嗜血,残害生灵。可汐奈也不是个底线高的人,长年累月的在别的世界当观察者,她早就冷血冷情,游离于人世之外,她永远是最冷漠的第三方,冷眼旁观所有的罪与恶,也不是什么好人。
但两面宿傩对于她不一样,他对于汐奈来说是她进入这个退休世界的第一个锚点,是她真正可以去触碰,交流,产生羁绊的人,对她也还算友好(因为打不过)。
也许说起来很讽刺,这个恶鬼在此时此刻是能够激起汐奈人性的“点”。这是她可以与世界产生联系的第一个人,也许汐奈自己也没发现,两面宿傩在她心里实在是过于特殊了。
[他心情不好,我该怎么做?]
[呃,不要管他啦~主人,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你总不能每个都要安慰吧?]
[心情不好的话需要安慰吗,好,我明白了。]
系统:!!
不是,主人你明白什么啦,我不是这个意思!!
汐奈把导盲杖放在一边,面朝两面宿傩张开双手。
一时摸不清楚汐奈想法的两面宿傩只是瞄了她一眼,没有动。
这个女人,不会又要无缘无故的打他吧。
[系统,他为什么不让我抱?]
[……我怎么知道啦,也许,也许是害羞嘞。]
虽然这话它自已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