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放下笔,轻拂画卷,“祝徐老生辰快乐,身如松柏,寿比南山。”
徐老的手有些颤抖,一直盯着不老松看。
徐经国脸色已经白了,忽然问道,“小鸢是你什么人?”
唐初猛然抬头,她要找的人找到了!
“夏鸢是我妈妈。”
徐老摸着那不老松,眼圈泛红,“小鸢,是小鸢的画法,我的徒儿终于找到了。”
司老在旁看着画作,不老松挺立笔直,孤舟单薄船头却扬,在浪尖翻涌而不摇。
又瞄了眼不卑不亢眼神清明的唐初。
魅惑妖娆的模样下,心却如画坚韧不屈,是个傲气的姑娘。
莫名的他想起了自家那腹黑冷情的孙子,可惜他那孙儿早有婚约,否则正需要个这样的姑娘来降服。
正想继续看热闹,多观察一下这个小姑娘,身后的警卫员忽然凑过来在他耳边说道,“夜少爷受伤了,随行医生说要回京治疗,已经在机场了。”
司老脸色微变后又立刻隐下,回身对徐老说道,“我有事先走了。”
徐老沉浸在情绪当中,点点头同司老说再约。
司老临走前还看了眼唐初。
唐初见老人望来,微屈膝有礼送别。
画作继续留在桌上供众人欣赏。
唐初已经被请到里边的休息室问话。
“孩子,你叫唐初是吧?”徐老被扶着坐在椅子上。
“是的,徐老,初见的初。”
唐初接替了一旁泡茶的人员坐在矮凳上,眉目如画,举动间皆是优雅,
徐老淡淡点头,接过她递过来的茶,“别叫徐老,叫师公。”
唐初浅笑应着,“师公,母亲常通过各种途径看您的画,小时候她教我画画时说过她是徐派的,没想到她竟然师承于您。”
徐经国忍不住了,“你母亲呢?我们……我们找了她很多年。”
唐初深看了眼徐经国,“您是经国叔叔吗?”
徐经国眼里含喜,压着激动,“你母亲还念着我?”止不住又问了句,“你母亲她……还好吗?”
唐初低头,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片暗影,“母亲在圣华疗养院。”
旁边徐大夫人眸色不善,嗤笑一声,“是家精神病院,华国内还挺出名的,专门收治重症呢。”
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徐经国。
徐经国抬手阻止了妻子要说的话,“不会好好说话就出去!”
徐夫人气的猛的站起,“一个精神病你惦记这么多年!”
徐经国将茶杯重重的扔在桌上,发出不小的响声,“闭嘴!滚出去!”
徐夫人沉着脸走了。
唐初不动声色的看着,才缓缓站起,“经国叔叔,您是我妈的前夫吗?”
徐经国一噎,半响缓缓摇头,“不是。”
唐初有些失望。
医生早说过,想让她母亲病情好转些,需要解开她心里最深的结。
多年的往事已经无迹可寻,母亲的精神状况又没办法说详细,只能从她的行为和只言片语中猜测。
她早猜到徐老跟母亲有关,却一直没有机会相识。
今天的旗袍是母亲以前穿过的,果然引起了徐老的注意。
而听他们的口气,仿佛也没知道多少。
想揭示真相,却又离真相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