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会觉得他本就是这般温柔。
“这两位……是谁?”
叶凌夕问了句。
钟离烁盯着这两具骸骨看了好一会儿才张口:
“这两具骸骨,一具是赵贵妃的,一具是文徳帝的。”
“什么!”
叶凌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半天都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一个是钟离烁白月光的母亲,一个是他曾经效忠的皇帝!
“大……大冢宰,我记得齐芸国的先帝不是做为太上皇一直秘密养在宫外么!而且由西厂的人保护,怎么会……”
“那确实赞感谢廖英池手底下的绣衣使都是些废物了。”
钟离烁伸出手,容梓递上了一条帕子,他拿着擦了擦文徳帝头骨上落下的雨滴:
“自从不做皇帝之后,文徳帝对外宣称已经驾崩,得了这么一个和他完全不相符的谥号,但实际上,做为新帝的祖父,他在新帝登基后等到西厂发展壮大,在宫外大兴土木造了不少宅子,囚禁了许多少男少女,比铜雀台还要奢靡几分,在那里养尊处优。但因为他的背后有西厂撑腰,我想要让他收敛几分却始终遭到反对。”
看着钟离烁云淡风轻地说着这些话,虽然叶凌夕知道这肯定是实情,钟离烁心系百姓,断断是不会纵容文徳帝这么做,但她也知道,面前这个看上去温文尔雅的男人和文徳帝实际上有着血海深仇——
当年,文徳帝因为担心钟离家功高震主,再加上,钟离家也不愿意与他同流合污,倒是生出不少嫌隙来,于是开始弹劾钟离烁的父亲。
而因为当时钟离家位高权重,在朝廷结成党羽,文徳帝也不敢说什么,但却立刻退位让贤,授意自己的儿子景成帝逐步废除钟离派的人,最终让他娶了钟离烁的姑姑为人质,虐杀了钟离烁的母亲,抄了钟离家满门。
景成帝自不必多说,钟离烁在得知抄家之后就率领百骑司的人进了皇宫,个绣衣使打了个两败俱伤。
最后,钟离烁杀了景成帝,但代价就是让出了批红的权力,成就了现在和西厂分庭抗礼的局面。
叶凌夕回想着之前容梓对自己讲得齐芸往事,本来还只是当作一个股市,没想到这个时候却成了过去仇怨了结的亲历者。
似乎是担心她会害怕,钟离烁攥紧了叶凌夕的手:
“文徳帝一直想要置我于死地,然而他却被我给杀了,所以,这怨念应该不浅。”
微微皱眉,叶凌夕感觉似乎总能从钟离烁的语气中听出些许的无奈。
她的视线缓缓移到了旁边赵贵妃的身上:
“可是,她是赵琳琅的母亲,大冢宰曾经不是一直中意琳琅公主么?怎么也会……这么做?”
钟离烁倒是没有亲口告诉叶凌夕自己是怎么几次三番都想要杀了琳琅公主,没想到此时此刻却被她给误解了:
“景成帝其实看中了我的母亲,但赵贵妃却因此心生嫉妒,对着景成帝吹了不少枕边风,所以我母亲被景成帝虐杀至死。小郡主觉得这样的女人可是能够放过的?”
紧紧地抿着唇,叶凌夕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了。
轻轻点了两下头,她现在才知道钟离烁这副看似冰冷的皮囊下掩盖的是早就遍体鳞伤的肉体。
不由地叹了口气,叶凌夕眉头轻皱,说话的声音也忍不住小了起来,就像是一个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却感觉已经犯错的孩子:
“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他们都未曾向我道歉,小郡主为何要这么说?”
钟离烁挤出一个冰冷的笑,这也是叶凌夕第一次看到原来他也会笑得如此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