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华丽的女人就推开了这间房子的大门,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嘴唇紧紧地颤抖:
“烁儿……”
“姑姑……”
看着已经嫁给景成帝的儿子文徳太子的姑姑,钟离烁这个少年似乎忠于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缓缓朝着姑姑走过去,而后一头栽进了她的怀中:
“姑姑,钟离家……钟离家……”
女人满含热泪,她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景成帝,轻轻拍着钟离烁的脊背:
“烁儿不怕。”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成功击破了少年的心理防线。
将毛茸茸的脑袋埋在女人的脖颈间,钟离烁号啕大哭,他被血浸润的头发染红了女人修长的脖子和绝美的华服。
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女人轻轻拍了拍钟离烁脊背:
“烁儿,钟离家固然已经倒了,可现下也杀了这个狗皇帝,虽说不敌一名抵一命,可却不是随便埋了就能了事儿的。”
钟离烁哭得浑身颤抖,他看着女人果决的脸,扫过身后的尸体,一脸憎恶:
“姑姑,我要带着百骑司的人反了!”
女人摇了摇头:
“现在不是时候,烁儿。你才十四岁,且不说朝廷纷争,百姓也不会信服,更何况皇权下的禁卫军、绣衣使、段家军都是威胁,你若是要反,无疑是带着百骑司的人去送死。”
“那我该怎么办?”
握着剑的手紧了紧,十四岁少年的脸上写满绝望:
“烁儿愿以死谢罪,但钟离家的仇,一定要报!”
“烁儿!”
一把夺下钟离烁架在自己脖颈上的脸,权衡再三,女人这次连夜出宫就是因为听说钟离家出事儿了,特意来看望钟离烁,给他帮忙:
“烁儿,依姑姑看,文徳太子虽然有几分懦弱,但是为人憨厚,倒是个容易掌控的,若是烁儿信得过姑姑,不妨拥文徳太子为新帝,就说皇上在鸩村榆次啊,文徳太子护驾有功,宜立为新帝,这样姑姑成为皇后,甚至以后还能成为太后,也能助你一臂之力!”
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钟离烁紧紧地握着姑姑的手:
“姑姑,烁儿听你的。此仇不报非君子!”
钟离家仅剩的两个后人紧紧相拥,钟离烁将自己的未来都交给了姑姑,而姑姑眼神坚定地看着景成帝,对着百骑司的人吩咐道:
“找个死了的侍卫换上衣服,就说是今晚刺杀景成帝的刺客。给文徳太子传封书信,登基之后先要废除西厂,以绝后患!”
“是!”
而另一边,被钟离烁扔到一边的廖英池倒是个运气好的,被御前的老太监给救了出来,逃了一死的命运。
“公公,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当廖英池感觉腿一阵阵发酸的时候,他有些耍赖一般拉住了老太监。
“这钟离家和段家是朝廷中的两大家族,今日怕是要出大事儿,洒家救你出去,你可要报答洒家啊!”
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廖英池眨巴着好看的眼睛,还有些感动:
“谢谢公公。”
摸黑在山路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当他们停下来的时候,廖英池面前熟悉的茅草屋中发出了男孩儿痛苦地叫声。
“哥哥?”
廖英池掀开门帘,看到的却是自己的哥哥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几个太监将他围在中间,甚是恶心!
“哥哥!”
廖英池惊叫一声就要冲过去,却被老太监拉住了手:
“洒家救你出来,你可要报答洒家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