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厚财显然是个惯会阴暗手段搞算计之人。
有了定计,立刻回府,跟家主再做汇报去了。
针对许平安这败家子的处置方案,以及州府某个大人物所委托之事,他庆安孙家,必须要有个艰难取舍决断。
“安少,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就是,一直这么被人鬼鬼祟祟跟踪在后面,咱们也太被动了。”
“稍安勿躁。”
许平安一路上也在飞快盘算对策。
最稳妥的应对办法。
自然是将香皂这门生意,利益面再扩大一些。
引入新的合作伙伴,从根本上斩断胡记杂货商行想捞独门的念想。
他眼下也就不知道因为香皂生意的出现。
自己已经成了庆安孙家眼中的一块超级肥肉。
否则怕不是心里会更加气恼。
唉!
穿越古代做大商?
咱这个,严重缺乏有实力又良心商业伙伴呐!
县衙府内。
县尊徐文松的面前。
此刻赫然也放着一块香皂。
亲自上手试用过香皂的不同寻常之余。
县尊徐文松啧啧稀奇之余,也是深思了起来。
他在深刻反思。
针对许平安,是否做错选择了。
不用奇怪,县尊大老爷徐文松,为何也能在第一时间里,获悉香皂这种奇物的出现。
昨天亲自带着亲信们策马飞奔,以泰州府行商身份,在大柳乡许家村刷了一回脸,顺带还砸了一千两银子。
为了仕途命运的改变。
他徐文松可是几乎押注上了三年庆安知县仅存下的微薄积蓄。
都说什么,三年穷知县,十万雪花银。
他徐文松到是也想化身饕餮巨兽,在任期间,好好在庆安县施为一番,怎么着也得弄个小富即安吧!
奈何这庆安县,边荒偏僻就不多说了。
关键因为临海,不只陆上盗匪横行,更凶残血腥的海上倭盗,也是隔段时间就会汹汹而至,大肆劫掠一番,非但搞得庆安地方上民不聊生,同样他这地方父母官,亦是官不聊生,日子堪称艰难无比呐。
说得更直白一些。
徐文松不是什么‘爱惜如子’、‘两袖清风’的绝世好官。
但也绝对称不上是什么贪婪无厌,不顾治下百姓死活巨贪之辈,当官就为刮地皮敛财,千里做官只为财嘛!
只能说,他是个庸庸碌碌招牌官。
什么意思呢?
年轻力壮,初踏仕途时,或许尚还热血激昂,为天下黎民,为大乾江山社稷,慷慨赴死,也是在所不惜。
然而为官二十余载,无情现实毒打,不愿与污同流,和光同尘,一再被边缘化。
被现实快要彻底消磨干净了浑身棱角,变得圆滑了,偶尔间深夜独窗时,兴许还会生出无尽懊恼,感慨时不我在……
三年任期将满。
随之而来的上官京察也要降临。
这段时间,一直在为前途暗淡苦恼的县尊徐文松。
昨天,大柳乡许家村童生许平安,冷不丁给他整了一出上门送政绩的大戏,山柿奇物、至尊金色染料,半首七言绝句好诗的勾弄,还有合作搞生意豪赚百万银两大钱的致命诱惑当前,他怦然心动了,热血又燃,不惜屈尊亲自乔装州府行商,就只为是配合许平安谋划赚钱大生意,谋划他仕途升迁之利……
银子,出了。
人,也出了。
五千银百万斤山柿大生意的盘子,可也是脑袋一热,直接当着大柳乡许家村千余百姓的面轰砸出去了。
昨夜回到县衙,冷静下来之后。
他徐文松却不免生出一些惴惴不安。
实在就是,堂堂县尊大老爷,怎么就中邪了般。
居然,任由一介小小童生,一个乡人口中,臭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