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安眼下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弱书生。
所以,这接下来揽山柿的繁重体力活,仍是着落在了许镇川身上。
许镇川特意喊来自己两个儿子,许大虎、许二虎,一块帮忙干活。
忙忙碌碌,转眼一个上午过去,总算是依照许平安的指挥要求,将全部万斤山柿密封蒸揽在了三十个巨大水瓮内。
林幼娘看到夫君干起了正事。
而且族叔许镇川都如此支持。
她更加没话可说。
原本死寂的心开始生出期待。
浪子回头金不换。
夫君真要是能改邪归正好起来。
即便往后日子过得再艰辛。
至少心里有个盼头。
看大家辛苦忙碌。
林幼娘想给男人们做顿丰盛午饭慰劳一番来着。
奈何家里米面粮油奇缺,已经断炊。
结果,还是许镇川的老婆在自个家烙了棒面大饼给送来。
这可给许平安尴尬坏了。
“镇川叔,辛苦您父子仨来干活,结果我家,居然连一顿饭都管不起了,我许平安这些年活的,真真不是个东西呐……”
“少爷,说这些干什么!你能浪子回头,这比什么都金贵!”
许镇川到是看得开。
反来安慰许平安想开一些。
话是这么说。
整个许家村村民们。
日子好过的,真就是一根手指都数得过来。
许镇川解甲归田这些年。
别的什么来钱营生没有。
一直也都是土里刨食。
大虎、二虎都已长成壮实大小伙,顿顿饭量惊人。
半大小子,吃死老子。
何况他回村这五年间,陆续又生了一儿两女。
单纯土里刨食养活七口之家。
岂又是艰难两个字所能概括。
许平安狠狠咬上一口干硬难咽的棒面大烙饼。
这棒面大烙饼。
明显是掺多了麸皮。
甚至还掺有一定比例的细土。
吃起来时。
先硌牙、后拉嗓。
吃上一口,至少他得反复嚼三十次往上。
确保口水唾液将棒面大烙饼充分软化之后。
才敢大胆往肚里咽下。
就这。
也不免担心。
吃多了,会不会像吃涩果山柿,到时拉不出屎来……
不成呐。
揽山柿果儿进城卖钱。
一切顺利的话。
等拿到钱再去消费。
那至少也要等到明天下午。
甚至傍晚时分了。
远水解不了近渴。
人活一世,吃穿二字。
我特么得先想个法子,弄点肉食硬菜,祭祭五脏庙……
“镇川叔,咱这山里,应该有野兽出没的吧?”
“那可太多了,熊瞎子、老虎、山猫、大野猪,咱们上午采摘山柿那会儿,附近就有一群野猪出没,也就是咱们人多声势大,否则单枪匹马你可不敢再随便往山上跑了,太危险……”许镇川想到这茬,急忙就叮咛起来。
许平安却听得眼睛顿时发亮,似乎灯泡在发光。
他兴奋道:“镇川叔,想不想吃猪肉?下午恰好没其他事了,咱们上山打猎呀!抓它十只八只野猪回来,我许平安请咱全村人吃猪肉大餐!”
“吸溜~~!”大虎在旁听得流口水了。
“吸溜吸溜……”二虎更不堪,哈喇子都砸脚面上了,“打猎好,爹,下午咱们,干脆就上山打猎,一人抓它三五只小野猪崽子回来烤了吃……”
啪!
啪!
许镇川给俩儿子后脑勺各拍一巴掌。
警惕眼神瞪着不知凶险为何物的许平安。
他叹气劝道:
“少爷,山里野猪,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