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氏带着婢女很快到了暂时关押柳氏的柴房。 她垂眸看着这个女人,柳氏生的漂亮,起码比起长相平平的她要漂亮的太多了,哪怕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都有几分可人怜爱之美。 柳氏趴在柴房里,眼眸微动了一下,很快清醒过来,“你,你要做什么?二爷,二爷呢?!” 她受惊的如同兔子一般。 言氏道:“二爷为了你挨了三十板子,怕是好长时间都起不来了。” 柳氏当即两行泪垂了下来,又怕又恨的看着言氏:“二爷多年宠爱我,现下我落魄了,你是要报复我对不对?” “你可真恶毒啊言氏!你占据了我十几年的正妻之位,现在还想对我做什么?!” 言氏苦笑一声,她是容色平平,可以她才智就算嫁了普通的贩夫走卒,何尝不能把日子经营的红火? “大爷让我发落了你。”她道。 柳氏面露骇色,却见言氏蹲了下来,略有些心疼的看着她,“我知这么多年来,你和二爷真心相爱,是我挡了你们的路。” 她轻柔的给柳氏拭去泪水,然后道:“叫二爷醒来找不着你,他定然发狂。我怎么能做如此恶事呢?” 柳氏呆呆看着她,言氏道:“可你得罪了孙家,无论如何,大爷是容不下你了。我所能做的就是给你在琅琊偏僻处找个宅子,待二爷清醒之后,咱们再做打算。” 柳氏一时面含感激,忍不住开口道:“言……姐姐……” 言氏一笑:“这些日子就委屈你吃些苦头了。等二爷醒来,我必定告知给他你的去处。” 柳氏忙是要抓着她的手感激,言氏说了一番场面话。 这才扭了头出了柴房,而后用帕子狠狠擦拭着手里沾染的泪,末了又觉得脏污无比,把帕子扔了才觉舒坦。 …… 慕容月同她娘回了家,也就天不黑出去,如今彻底天黑罢了。 “今儿个真是倒霉透了!路上也没瞧见柚子叶,不然我非得摘她好大一捧泡泡澡才是!”刘姨娘洗了个热水澡从房间内出来。 慕容月着一身白色里衣,手里吃着糕点,雪白的脚丫踩在同色的毯子上。 她正看庆军这月的纸行收支,庆军收回幽州,以徐应天如今这吃钱的速度怕小小一个纸行实在是撑不住……她手指点啊点的,有什么法子,能再快速得一笔钱呢? “乖乖,你说那闵家也是奇怪,叫一个姨娘竟在外头兴风作浪?” 刘姨娘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坐到了慕容月的旁边,“我瞧她那猖狂样子,以为她是正室奶奶呢!”谁知连贵妾都不是,与她一般的出身是贱妾呢~ “你说人家这妾做的,这般呼风唤雨,跟我可真不一样。”虽是厌恶那柳氏,可一想起自己的遭遇刘姨娘不免摇头。 慕容月道:“姨娘觉得您不如柳氏?” 刘姨娘呵了一声:“以前自是不如。可现在我想通了,靠男人真不如靠自己,尤其是男人靠不住的情况下!” 想起慕容临,她便蹙眉。 “姑娘!”门外翠兰轻轻扣门。 “进。”慕容月道。 “姑娘,那闵大爷打了闵老二三十个板子,虽然不是什么重伤,但打听的人说至少也得卧床半个月呢!” “也算是给咱们出了口恶气!”翠兰道。 刘姨娘又道:“酒楼的小五这次白挨了一顿打,一会儿你亲自去给他送些抚恤费和伤药。” 又问:“那柳氏呢?” 翠兰道:“听说要送去外地,她那两个孩子的哭声到外院儿都能听到!” 刘姨娘自己是有孩子的,当即心下一软:“啧……她虽然骄横了些,但也不至于此罢。”又有意无意的看向了女儿。 慕容月轻笑一声,知道她娘看似泼辣,却是个烂软心肠的。 “那柳氏嚣张跋扈惯了,若非是言氏派人护着你,又若非你的女儿有本事,娘,你真当她轻而易举就肯放了你吗?” “莫不是觉得叫人淋成了个落汤鸡还不够惨?” 刘姨娘看出来女儿有些生气了,连忙摇头道:“她嚣张跋扈她该的!” 慕容月才转过了头:又想起临走时言氏说的,言氏没必要哄她,只是那王姝玢为何这般厌恶姨娘? 还怂恿了旁人来对付?又是关门恐吓,又是着人砸店。 但若真是个寡妇带着孤女,被她怂恿着这般针对,怕是要灰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