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虎皮靠垫不错!大老爷,那国公爷就有一个!”
刘姨娘眼馋的看着,慕容月便笑道:“娘要是喜欢,拿去给你铺床。”
“这……这可以吗?”在慕容家也就大老爷有啊!
“娘,你又忘了?这是咱家”慕容月提醒姨娘道:“这库房是您的库房。”
刘姨娘这才嘻嘻嘻捂着唇一笑,“说的是,整个库房都是我的……”她也并非是没见过好东西,但只要想着全都是自己的,那便说不出的心痒痒。
“这个檀木不错,回头打成梳妆台,搬你房间。”
“这个珍珠不错,衬我姑娘!”
又快步走上前看起了料子,“这绸缎料子也都不错啊,没想到乡下也有这种好料子,我正愁你个高了衣裳不合适。”
又点了好几个好看的布料,要搬去自己房间。
一开始张老七都还忍着,实在是看刘姨娘一副要把库房搬空的饕餮样子,才不得不开口,苦着脸道:“姨娘,不是小的打扰您雅兴。而是库房里的东西过了年还要挑去给京城送呢~您把这好东西全挑拣走了,这已经八九月份了,离过年不到半年了?”
他从哪儿再去搜罗好东西啊!
刘姨娘还真就是个饕餮性子,再说她人又不蠢,“哼,甭当姨娘我是深闺里那些个傻小姐?这偌大的庄子府邸,好几百亩地,一年就赚这些?”她一手拿着算盘,一手拿着账本,“要不要姨娘我当着你的面儿拨下算盘,算算这里头少了多少东西!”
她说着还就真拿起今年的账本算了一遍,“呵呵,庄子里头几百亩地,一年两三万两银的入账,怎么账面上就一万两千两?”
张老七手忍不住有些抖,他没想到刘姨娘算这么快!
“你个老泼皮,腌臜货,要不把你吞了的那些银子给交出来,我就送你去见官!”
张老七一下跪在地上:“姨娘,我冤枉,我实在是冤枉,我,我哪儿有那胆子,贪一万多两啊!!”
慕容月则是饶有兴趣看着:姨娘的确适合理家,这手段不压死了沈氏?
“来啊!把他儿子先给我送去见官,这老货不交代,孙子也送去!”
张老七连忙道:“姨娘!真不是小的,这庄子每年收成如姨娘您说的,两三万两,有五分之一用来备给主家的年货……然后留下育种的,养活佃农的银两……剩下,剩下都给了慕容家。”
刘姨娘道:“你放屁!”
张老七做了半辈子假账,真没想到在个女人这儿给栽了。
现下只能说实话:“一半儿给了主家,一半儿我们给了——给了大奶奶。”
刘姨娘虽有些吃惊,却也不意外,愣了片刻轻嗤了一声,“好个清贵的沈家贵女,合着那高傲头颅当中,每天跟我们这些低贱人想的一样,竟也都是金钱这样的污浊事。”她眸子转了转,突然就明白了女儿的想法,留下张老七,不就相当于抓住了沈氏中饱私囊的证据么?
又翻看了一下账本,“啧……”
十几年间,沈氏中饱私囊了将近十几万两啊!
日后这庄子是她管,她种地沈氏白白摘果子,刘姨娘想想就不痛快!
慕容月却道:“娘,现在账本在你手里,你想叫她吃多少就吃多少,你不想叫她吃,她一毛都吃不到!”
刘姨娘咬了咬牙口,“她娘的!沈氏吃老娘也吃,不信她找我麻烦!”
她嘴一张就要把庄子里一半的收成吃进自己私房里——张老七是想不同意都不行。不仅如此,库房里头的给慕容家的年货,她还照收不误!
而且也丝毫没吐出来的打算!
……
“爹!”
张发财揭开门帘拐进了门,“我听说刘姨娘把库房都要搬空了!”
张老七吧嗒吧嗒抽了口旱烟,“不是都要,是已经。”
里头但凡值钱的都被她炫耀似的摆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