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立刻引起大家的同感,然后迅速询问那个茶农这是为什么了。
“还能怎么样?刺史大人快不行了,可是继承人却决定不下来,如今为了谁来当继承人的问题,居然下令彻查其他地方来的商旅。结果搞得别人火大了,表示以后都不来荆州做生意了。
你们想啊,既然外地的商人都不来了,本地的那些个粗加工作坊,收茶叶干嘛?留着在仓库里面发霉啊?”那个茶农愤慨的说到。
“那他们就不会自己加工了,然后拿去别的地方卖吗?”之前那个年轻茶农问到。
“哪卖去啊?你们忘记了,我们这里懂得制茶的好工匠,都去了外地营生了。那些粗加工的作坊,也就是会简单处理一下而已。让他们制茶,制出来的茶,你们觉得能够卖得出去?”茶农越说却是越火大了。
“可是我们怎么办?我借了黄扒皮的三贯钱高利贷给儿子治病,可就等着今年的茶叶能够卖出个好价钱了啊!”一个老茶农哭了。
“我也是,今年儿子要娶媳妇,还等着卖了茶给女方送聘礼呢!”另一个茶农也是急了。
两天后,同一地点。
“三斤一文钱?你还不如去抢!”借了高利贷的那个老农愤怒的吼道。
“没什么好奇怪的,如今整个荆州就是我们在收货,若是不卖给我们,你们就等着到明年或者后年再卖吧!”猴腮脸茶商奸笑到。
“我还就不信,这天底下就你们一家收!”那个老农已经有点松动了,但想想还是划不来。
“你可以不信,反正你不信就慢慢等下去就是了。我也不妨告诉你,我的任务就是每县收那么六百斤的茶叶,多了我还不收了。
其实种茶叶果然没什么好的,还不如挖矿呢。我们收到的任务,是有多少矿石收多少矿石,价格也只是低了一些,但不会像你们那么惨。”奸商无所谓的说到。
“真的不能贵点?一文钱一斤我都卖了!”老农咬了咬牙,毕竟他知道或许错过了眼前这位,自己今年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不行,我又不是自己来收的,贵了我岂非得自己赔钱进去?”奸商坚定的回答到。
“卖了!”老农最终妥协了,说出那两个字之后,他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无力。
六百斤茶,仅仅卖了二百文,这完全就是抢钱啊!然而这个老农好歹也有二百文还利息,其余没法卖的茶农,眼看是要疯了。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所有地方。每天都有很多农民在哭,更多的人是在咆哮。而以前大家最看不起的矿工,一度成为最火热的职业,数万人纷纷涌去各个矿场,不断压低工钱,只为了混个矿工的身份。
因为他们知道,若是不要命的开矿,或许还有点零钱过个年。
然而这其实根本解决不了多少人的问题,所以还是有大部分人今年只怕真的是血本无归了。
于是,在不知道谁先提出,去找官老爷讨说法的建议之后,大概五十万人,浩浩荡荡来到了襄阳,争前恐后的朝着刺史府跑去。
他们不懂什么仁义礼仪,只知道刺史害得他们没钱赚!
而位于刺史府的刘表,听着门外那一波又一波的咆哮声,原本就不是很好的身体,骤然又恶化了一些。
“老爷,蔡军师、蒯氏兄弟前来拜会!”管家敲了门之后,进入屋内禀报。
“给我宽衣,我去见他们!”刘表知道,妥协的时候到了。
驱逐那些百姓?若是胆敢动手,那么自己面临的就是整个荆州百姓的怒火。然而导火线,居然就是因为那低劣的商人!
商人祸国,古之先贤果然有先见之明啊!什么提高赋税,什么提高百姓生活水平,都是水中月镜中花,用自己手中的权力,换取那么点的税收。这权力的出售价,也太便宜了吧?
“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刘表无力的坐在主位上,冷眼看着下面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