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俞忠不为所动,淡淡对彩线吩咐:“且给他们一个痛快,出去了,给他们立碑,定期祭奠。”
“是,干爹。”
我和谢小雨后退几步,没必要蹚浑水。
不待卜阿骨怨毒咆哮,彩线掏出一个小型控制器,原来她早就在所有人身上安装了纽扣炸弹。
我和谢小雨头皮一紧。
爆炸扩散,卜阿骨和那三个学徒的身体化为碎片,脑袋像皮球滚出老远,舌头不停抖动。
姚俞忠幽幽看我:“别紧张,一点小手段,你身上也有哦,别乱动。”
此话一出,我和谢小雨打死不敢动。
彩线走上去,用502灌入四个脑袋的嘴巴,封住了唇舌,将头颅恭恭敬敬捧起,摆在我们吃饭的塑料盒里。
姚俞忠舀了阴泉为酒,装满水壶。
又取出猴居士酿造的百年蜜人,规规矩矩与人头摆好,一共拼了四份。
对应姚俞忠,彩线,我,谢小雨四人。
一时无话。
姚俞忠关了手电,准备听天由命。我们复原了一部分滇王宴,并把压缩饼干、豆腐干、老干妈一并摆了上去,希望神仙光临。
地下不知昼夜。
忽然我感觉面前多了一个人。
没有光,看不见对方,但第六感告诉我,面前确实坐着个人。保持跪坐姿态,并不让我恐惧,仿佛跟我有血缘关系。
对方佝偻身躯,脑袋一抽一抽,在享用滇王宴的佳肴。
我从角落爬起,对方一直背对我,我还听到喝酒的声音,有几个在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手表有荧光按钮。
我用掌心捂着,借一缕幽光看去。
面前跪坐享宴的,是个脸色惨白的青年,嘴唇干裂无血,没精打采。细看之下,那人可不就是我嘛!
我呆住了。
倘若我在享宴,那此刻站着的又是谁?
似乎察觉到了我,享宴的人朝我笑了笑,示意我坐上去一起吃。满地残羹剩饭,宴会已过一半。我摇摇头,倒退几步,撞到准备逃跑的姚俞忠他们。
这次,我们的脑袋没有离开肩膀。
我惊鸿一瞥,黑暗中跪着四个人,他们的脖颈有一道没有愈合的伤口,皮肤散发青铜颜色,替我们在玄宫活着。
来不及细想,我们爬了出去,如丧家之犬往棺门外狂奔。
两侧棺椁垒如悬山,正往中心合拢。
我们贴着棺材头挤进去,我怀疑自己要成汉堡了。尤其最后一段,连皮都蹭掉,我们不顾一切往前,险被挤死。
猛力往前一冲,我们终于逃出了棺门。
身后缝隙转瞬合拢,再也找不到逃出来的路。那些悬棺仍嵌在岩壁上,仿佛从未移动,所有人对自己的脑袋摸了又摸,又小心翼翼,唯恐一个抖动使球滚下来。
姚俞忠大呼可惜。
供奉滇王宴的蜜人年份最老,猴王都不曾享用。
走之前,他在石罐刮了又刮,再取到一些蜜人渣子。我也拿了一点,此物可以引出优昙婆罗的虫卵,确实是一味药材!
逃出棺门巫山,我们置身于盘山鸟道之中。
姚俞忠负责善后。
我试图拨通胡子的电话,均石沉大海。催姚俞忠快去缅北,姚俞忠反而不怎么上心,说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为了监视我,姚俞忠派出彩线。
甚至打算用彩线当美人计。我对母蝎子没兴趣,在姚俞忠的监视下看望黄师爷。
黄师爷听了我的遭遇,大感玄奇,同时嘱咐我,没必要再寻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