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道:“你们是倒斗的,对于你们的专业能力,我是没有疑点。问题是,之前有个比你们还厉害的夜行山人进来,也是死在此处,难道他不会奇门遁甲?”
此话一出,我十分后怕。
夜行山人是旁门左道的翘楚,肯定懂得奇门遁甲。
他绝对能认出来这是“三十九连盏,十五韩信点秦灯”。问题是,他却不明不白死在这,难道他跟我一样,忽略了什么?
胡子道:“不管怎么样,这灯阵被你们吹的神乎其技,胡爷是实践派,总要先点一个试试。”
“等一下。”
我踮脚,让自己的视线高过灯盏。
里头有半截火柴,说明最近几十年,这灯被人点过,那位夜行山人,跟我选的是同一个答案!
胡子才不管这么多。
既然陈默跳出来了,就让他去点。
要说陈默也不是啥好玩意,像白眼狼的眼,眼白多将黑眼珠挤成一条缝,民间管这种叫狼崽子,专干忘恩负义,翻脸不认人的勾当。
布丁也恨极了陈默,没有帮他说话。
“你们真要我点?”
荧光棒下,陈默的表情十分诡异,不害怕,眼神夹杂兴奋:“你们可考虑清楚了。这灯,是前朝大术士布下的阵法,一步登天,一步下地狱,不怕我害死你们?”
“少废话,快点,不然胡爷先赏你吃花生米。”
“呵呵。”
陈默的笑愈发阴森,掏出打火机便点燃了我选中的灯奴。
唰!
一抹幽绿色火光升起,自地心迸发,照亮我们的脸庞。
人油其实是动物油,燃出的火也是黄色。至于为何是绿色,那是尸油中夹杂的磷钙矿物在燃烧。
灯人十分邪恶。
十指被打孔,尸体千百年缓慢腐烂,尸油渗在盘里保持灯不枯。灯火升起,栈道上更显诡异,我们几个心跳加快,刚要张嘴还没张开。
“咯咯,咯咯咯。”
陈默喉咙陡然发出几声怪响。
幽绿色灯火下,尸臭味浓烈,我眼睛睁不开,眯眼往那一瞪。
灯光下,陈默的脸色黑了,一下断了呼吸。
按照民间说法,这是中了见血封喉的剧毒。我和胡子大骇,下意识伸手去拉,不料陈默断气,身体重的狠,差点把我和胡子带下悬崖!
“哇。”
队伍大乱。
白川和青纹在上面拉住我们,我脑门全是冷汗,险些摔死。
不得已,任由陈默的尸体坠入无尽深渊,和胡子脚发软被他们拉回栈道。
胡子心有余悸,不敢看头顶灯奴,哆嗦道:“那小子咋死的,咋一眨眼就断气了。”
“不知道。”我头痛欲裂,显得语无伦次。
胡子又问:“不是说点错了灯,会把我们引入死路吗。现在陈默死了,会不会你选的有问题,再,再选一个?”
胡子说完,眼睛偷偷瞥布丁。
布丁跟他不熟,要说我们当中非要挑一个出来冒险,也就她了。
我摇头,示意胡子别乱来。
夜行山人也是选的这个灯奴,说明按照奇门遁甲的逻辑,这个灯奴肯定代表生门。偏偏夜行山人死了,陈默也死了。
只有两种可能性!
“第一,西王母传下的奇门遁甲有问题,或者说,在流传过程中,出现了讹误。”
“第二,这里三十九盏僵尸灯人,都是死门,摆下这个大阵的人,压根就没打算给我们留活路!”
第一种可能性太小了。
哪怕奇门遁甲有问题,我的遁甲开山总是没毛病的,否则老爷子早被坑死了。
那么,只有第二种可能,设下阵法的人不希望后人通过,故而三十九盏灯都是死局,你点哪个都是一样。
可这样做,无异于咒自己断子绝孙,必遭天谴。
韩信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