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自然好,一旦有人发现地下被掏空了,我们要第一时间逃出银川。
我如履薄冰。
也睡不着,心跳得厉害,走个路都怀疑有人抓我。离开敬老院,我走到东边的彩妹发廊店,一摸自己下巴黑黝黝的胡子,最近几个月太邋遢了。
没好好吃过饭,也没好好打理自己。
弄得不人不鬼,流浪汉都比我讲究。
于是我走到发廊店,让老板娘给我剔个胡子,理个发,梳洗一番。
光洗头换了三盆水。
发廊店的老板是个三十出头的妇女,脸都黑了,动作粗鲁。等我把凌乱的头发剪短,额前几缕碎刘海垂在忧郁的眼前,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气息很深沉。
刚才还恶声恶气的妇女顿时看直了。
我长相还算不错。
小胳膊小腿,但外貌出众,尤其是最近几个月,多了种痞痞的气质,手里再拿一把蝴蝶刀,更像小学门口敲诈勒索的混混。
“二十七块钱。”
妇女推了我一把,意犹未尽。
“哦。”
我摸身上的荷包,经费快花光了。妇女把旁边的小粉灯打开。我好奇,这大白天的,开灯做什么,嫌这个月电费太少?
“小哥哥是外地人吧,呵,假正经呢,到我这还装什么。就是第一次,多来几次不也熟了?”中年妇女指着旁边的小粉灯,对我挤眉弄眼。
“看你这么帅,我免费给你弄也乐意,要不今天我不做生意了,咱们喝一杯?”
“靠。”
我小声骂出来。
零几年的时候,老城区有一种特殊行业。
具体叫什么名字没人说得清楚。
行业的执行标准,就是点一个小粉灯,里头坐着个大姐姐,波浪的身材长长的头发。去她那过夜只要八十块钱,熟人还可以打折,贵点的一百五。
当然,我是没去过。
听胡子提过几嘴。
一看这女人大白天点灯,还抛媚眼,我就是再迟钝也懂了。
结结巴巴道:“不,不用了。”
“哎呀,独在异乡为异客,来了银川你不要见外,就当自己家一样。”妇女说完,软绵绵要靠在我身上。
我一个后撤步避开,她摔倒,闪了老腰。
这年头特殊服务不容易啊,她还会念几句唐诗。
不过这妇女实在长得太那啥了,如果是青萍那模样,我还......我还是会管好自己的!
“给你钱。”我塞给她三十,都不敢让她找零,逃也似要跑。
妇女自讨没趣。
大中午没生意,她走到柜台前,用一个金属的器皿压苹果汁喝:“你们这帮男人啊,就是他妈的假正经。看我人老珠黄,你们一个个比君子还他妈的君子。要真是十七八的学妹,腿长胸白,怕是早就脱裤子了。等着,找钱给你,姐姐我可不是占便宜的人。”
柜台在门口。
我黑着脸往门口走,眼睛余光看见她那台榨汁机。
那是很老式的原始榨汁机。
一个圆柱形的金属密闭容器,顶部一根凸出来的金属杆,上了弹簧,可以左右转动,原理类似化学实验室的研钵,不过是半机械化的。
通过弹簧往下压缩,并左右旋转。
苹果就打碎了,很容易榨出果汁。
我看得出神。
嘶!
脑袋里豁然开朗,雨过天晴。看见妇女榨果汁的机器,我想到如何破解玄宫的地墙了。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看啥呢?姐姐可不是随便的人,小帅哥,要喜欢你得拿出实际行动嘛。”
妇女晃了晃比磨盘还大的屁股,双手抱肩,将胸口收起来。
我没理她。
继续看那台老式榨汁机,心里勾勒出大概轮廓。
妇女道:“小帅哥,你要口渴,姐姐请你来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