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好歹同甘苦共患难,你把我粮食和水都抢了,还准备拿我当应急食品,是不是有点不够意思啊?”
我盘腿坐在秦问仙对面,这种时候,我也看开了,死不死无所谓。
秦问仙冷笑:“我才不需要什么兄弟情,也不需要人关心。之前无非是利用你们两个,结果你们两个拖油瓶比我还蠢,只要能活下来,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我问了一句。
秦问仙很在意。
把自己衣服的袖子拉过手掌,遮挡尸毒部分。
“关你屁事!”
“你反正都准备吃掉我了,还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秦问仙一阵沉默。
突然,他抬头诡异道:“看见我手上的伤,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怪物?”
我把自己的衣服撩起来。
“我都一身尸斑了,哪有心情笑你。不过我就是有点好奇,你宁愿把希望放在胡子身上,怎么都不希望北派的人来救你?”
“他们,可能吗?”
“按理说,你是北派魁首啊,怎么和那些档头关系不好?”
秦问仙抿嘴不言。
我一个劲催他,困在地下实在无事可做,与其慢慢被逼疯,不如聊天缓解压力。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夏守龙的孙子,居然是个话唠?你和夏不易,真不像亲兄弟。”
“说说吧,就当满足我这个应急食品的好奇心?”
身为北派魁首,秦玉峰的嫡传,秦问仙从小到大,应该是一呼百应,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存在,为何这人性格如此极端?
我的童年,还算幸福。
老爸没玩失踪前,有他宠着我。后来犯了事,还有不易、胡子这帮铁哥们,我童年的玩伴不少,别人童年有的游乐场、零食、动画片,我是一样不差。
秦问仙则是完全没体验过这些。
良久,他一弯嘴唇,苦涩笑道:“你知道什么是工具吗?需要的时候,就把工具带上,等事情忙完了,工具就会被随手丢掉,谁会在意一个失去利用价值的东西心里怎么想的?”
“我没有童年,也没有未来。我并不是秦玉峰的骨血,在我很小的时候,作为一个家族旁系,被秦玉峰选为了继承人。虽然我叫他‘爷爷’,他却从来没把我当成一个孩子,他只是在利用我。”
从秦问仙那里,我听到一个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人生。
极端,狂暴,毁灭。
人没有生下来就是疯子的,都是被逼疯的。
指着自己那双眼睛,秦问仙放开话匣子。反正这里没有第三个人,而吃完了食物,他就该吃我了,也不怕秘密泄露。
“你知道我有阴阳眼,能在黑暗看清事物,知道这能力怎么来的吗?我六岁那年,那天是我的生日,我没有收到生日蛋糕,也没有生日祝福。秦玉峰给了我一把刀,然后一脚把我踹进了家里的地窖。我摔得浑身是血,还没哭出来,地窖里,已经有三只活尸在等着我!”
“那天夜里,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我躲在棺材的缝隙里,用刀砍伸进来的尸手,不停的砍,一直砍下去,我只知道,自己不想死,不想被那些怪物撕成碎片。这时候,秦玉峰在上面大骂了一句‘他娘的给你一把刀,不是让你像娘们在那哭,给老子把这三个畜生的头砍下来!’”
黑暗里,四下没有光。
我隐隐听到人的啜泣声,很轻。
秦问仙将遮挡手臂的衣服掀开,情绪变得平静而冷酷:“我这双手,就是在那晚废的。我砍掉了那三个活尸的头!那三个活尸,就是秦玉峰之前收养的孩子,如果训练失败,我会变成第四个。”
“从地窖爬出来,秦玉峰一脚踹到我身上,把我踢飞出去,因为我比他计划的慢了半个小时。而我中了尸毒的手,他也没有给我解药,而是叫我一辈子记住,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