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索一松,我口干舌燥地直直跌落在他怀中。
肩臂酸疼,周身灼痛……
反正,哪都不舒服!
手腕上还捆着绳子,双手都勒得发紫……
整个人都缩在他怀里,不住战栗。
不敢抬眼看他,只听他轻叹了一口气,抱着我靠坐树下,解开了我腕上的绳索。
他将我抱得更紧,上下轻轻摩挲我的肩臂,轻拍我的后背。
良久,我才平息下来,不再发抖……
“下次还敢胡言吗?”
他用脸蹭着我的发,轻声问我。
分明是威胁的话,如今听来,却像在问明早吃什么一般亲昵……
这会的他,有些像失忆前的九玄了。
坏心但温柔,放肆又体贴~
你说我是不是贱皮子,就欠这一顿虐呗?
不知因何,或许是委屈!或许是矫情……
我竟窝在他怀里,湿哒哒地哭起来了……
反正不是我想的,我愿称之为“生理性眼泪”,就和鳄鱼的眼泪一样!
狗贼瞬间失措。
连忙捧起我的脸,擦着眼泪,满面忧悔……
真没想到,狗贼也会怕女人家的眼泪!
“还是疼?要不你还我两下……”
他一时慌张,想了馊主意哄我,抓着我的手打自己的脸。
我用力抽回满是勒痕的手,抱在自己怀里,更显柔弱。
他抿着嘴,紧着眉,看我抽抽搭搭逐渐平息,轻声安抚。
“以后不要气我,可好?你知道,听见你说那样的话……我的心有多疼?”
呸!
狗贼!
“那你,抽了我……现在,不疼了?”
他抹着我的眼泪,将我按在胸口,“疼!更疼了!”
“反正……你是师尊……不高兴,就打,再不高兴,就罚……我打又打不过,跑也跑不了……”
越说越委屈……
他轻轻捧起我的后脑,啄了一下唇,低声,“谭隐!”
我轻轻躲开,还是好奇想问。
“为什么你失忆后,就不愿意听我叫师尊了?”
他微微皱眉,抿起了嘴角,纠结再三还是不答反问。
“那我从前,和你是什么样的?”
你从前,那可都能说上三天三夜了,老色批一个!
我掰着指头数算。
“开始,我不小心为你担了情毒……那时候我还没进宗门,是大师兄帮我解毒的……”
其实,与我而言,这是我们的开始,但对他来说,却不算是~
“然后,那天晚上,你偷偷来看我,我还以为你是玄天宗的人……就和你说以后两清了,江湖再见不相识……结果你竟然是九玄,还收我做了亲传弟子……”
他也微微挑眉,似是诧异自己竟然这么坏……
“也就是说,我收你做徒弟之前,就对你……”
“嗯——”
我拉着长音表示认同,他却仿佛松了口气般……如释重负。
怎么,喜欢才收做弟子;比喜欢上了弟子,要好一些吗?
不是一样的吗?
都那么坏!
“那我以前罚过你吗?”
重重点头!
“罚——我宁死不从,你就罚我跪山门,还罚我顶酒坛子……”
我委屈巴巴地翻小账,惹他忍俊。
“那么坏!?”
“对!不过后来……就不罚我了……再后来你就失忆了,和归月仙君定了亲,还把我许给了君见!”
忽地想起他从前忌惮,愤愤不平。
“分明之前你自己还常警告我,叫我离他远一点呢!”
现在倒好,拱手相让了。
他垂着眸子,目光沉沉,苦涩不已。
“抱歉……”
唉……
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