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没走过去,张权自己就跑过来了,围着木知年,眼睛都看直了。
“没想到你说减肥成功,竟然这么成功!”
他伸出手想要捏一下木知年,被木知年投过来一个冷淡的眼神,声音漠然,“手不想要了?”
张权立即把手收回来,身子抖了抖。
妈的,真吓人,这气场强得可以演剧本里面的女皇了!
早知道他当初就不在木知年试镜的时候说那些难听的话了,这样就不会在后面卑微万分,像个跟在女皇身后的小宫男一样!
罢了罢了,说多了都是泪。
江都的天气变化无常,早上开机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下午就下起了倾盆暴雨。
张权不得不撤掉原本打算下午拍的那场戏,趁着天降大雨,准备让木知年和宿星拍那一场大雨中初遇的戏份。
两人都很配合,临时改了妆造,在张权喊了“开机”后,走进了雨里。
今天早上是开机,来剧组的人最多,现在都站在屋檐下面躲雨,顺便看看女一号和女二号对戏。
木乐瑶坐在其中,面容嫉恨,说道:“好看又怎么样?没有演技,就只是个花瓶,今天这场戏,能不能拍完都是个问题!”
一旁的工作人员没有附和,但心里也比较认同木乐瑶这个观点,开始担忧了起来。
哎,拍戏最怕遇到不会演的演员了,一遍一遍地重来,辛苦的都是工作人员。
他们今天晚上,要加班到几点啊?
其中一个人见过木知年面试,好心宽慰其他人,“你们别担心,木知年演技好得不行,一会儿就拍完了,我们今天肯定能提前下班!”
“呵呵——”
其他工作人员回以看弱智的眼神,满脸都在反问:你没疯吧?
那人微笑:谢谢,我没疯,精神状态良好!
那边的两人已经各自进入了状态。
今日是大殿下宋玉的十六岁生辰,酒过三巡后,她突然觉得没甚意思,挥退侍卫,独自一人撑着伞听雨声。
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能有片刻喘息的自由。
路过冷宫时,她瞧见一团瘦小的东西蹲在角落里,不知在作何。
她走上前去,原来是一个瘦瘦巴巴的人蹲在这里,双手捧着一个沾了泥水的馒头狼吞虎咽。
“你是何人?何故在此?”
沾了雨水的锦衣停在宋弃的面前,那是她从未触碰过的华丽,和她身上破烂肮脏的麻布是天壤之别。
宋弃吓得瑟瑟发抖,胆怯地抬起头,一张脸被冰冷的雨水苍白无力,脸颊凹陷,唯独一双眼睛又大又黑,干净得像一眼就能望到底的湖水。
“我…我捡的馒头!”宋弃害怕地把手里的馒头往身后藏。
“不抢你的馒头。”宋玉生性残暴,喜欢折磨人,此时却露出仅存的一点善意,温和道:“你住哪里?是何身份,不说实话,我把你的皮扒了喂狗。”
这样残忍的话,她如此随意地就说出口,暴雨倾盆的傍晚,她比野鬼还要可怕。
宋弃已经被吓惨了,跪在地上不要命地磕头,“饶命啊,求求贵人饶了我,我从小就生活在冷宫,他们说我是被女皇丢弃的野狗,我今日不是有意出来的,求求贵人饶了我!”
宋弃磕头磕得狠,青石板砖上的雨水里,开始混杂着新鲜的血液。
宋玉想起,宫人曾说过,女皇最小的那位女儿,生下来就被扔到冷宫了,连名字都没来得及取。
想来,就是这个胆小如鼠的小家伙了吧?
虽然都是女皇生的,那一双眼睛,倒是与众不同,和女皇的其他七个子女相比,干净得过分。
宋雨低头,看着在暗色里蔓延开的血色失神,蓦然就想起了她孩童时最喜爱的那一只捡来的野狗,眼睛也是这样的干净。
她手里的油纸伞往前伸了伸,随后身体蹲下,那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