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芜荑就僵在了原处,看着一张放大版的俊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都变快了一些……
谢珩的墨色的长发简单挽起,因着在家中的缘故,并未束冠,只拿了一根浑身通透的白玉簪子簪起来,鬓若刀裁,剑眉英朗,一双桃花眼此刻正微微垂下,没了平日里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认真,再往下,挺鼻红唇……
瞧着这幅放大了的神颜在自己面前,墨芜荑没出息的听见了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墨芜荑的脑中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从前她看书的时候,看见潘安的“掷果盈车”,以及卫玠的“看杀卫玠”时,总觉得古人过分夸张了,如今再看着谢珩,墨芜荑觉得若是潘安和卫玠,也是和谢珩一样的风姿样貌的话,那也不怪古人这般了……
“这红色倒是称你,往常倒是没见你穿过。”系好了斗篷,谢珩稍微推后了一些,打量了一下墨芜荑。
女子现下身量比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长高了不少,十四岁的姑娘,也褪去了一些少女的青涩,两颊的婴儿肥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轮郭分明的精致小脸。
小姑娘今日的打扮也很简单,细致乌黑的长发,挽起了一个小小的发髻,还留了一些长发披散在脑后,头上只有一支雕工细致带流苏的梅簪,耳上也没有带耳坠,先下被红色的斗篷裹着,显得耳垂都有几分粉嫩了起来。
姑娘容色晶莹如玉,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一双杏目在笑的时候微微弯器如弯月,明亮中又带着几分清冷,身姿笼罩在一袭红色斗篷之下,冲淡了她眉目间的几分冷然,整个人都显得活泼了不少,她身后是窗外正簌簌下着的白雪。
此情此景,让谢珩却没由来的想到一句诗:翠眉开、娇横远岫,绿鬓亸、浓染春烟。
果然是姑娘长大了,谢珩无声地笑了。
“是,我几乎不穿红色。”墨芜荑上辈子作为“墨白音”死的时候穿的就是红色,所以墨芜荑之后就没有再穿过红色了。
“那以后可以多穿穿,”谢珩一双桃花眼中有了几分笑意,像是春日里微暖的阳光,“走吧!”
说着,他率先走了出去。
墨芜荑也跟在了后面,两人都没有撑伞,迟兰和豆绿在一旁对视了一下,默契地没有跟上去给他们撑伞,只是老远地跟在了后面,以防两人有什么需要的。
蜀郡王府的红梅现下开得正好,落雪纷纷之下,青石小径两侧的红梅绽放得恣意,还有些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藏在雪中,偶有一阵清风吹过,将雪花从红梅的枝头吹落下来,就能露出那点含苞欲绽的点点红色了。
“这红梅确实开得不错,雪天来赏,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墨芜荑走在前面,回头和谢珩笑道。
谁知墨芜荑没太注意,回头的时候,将发髻上斜插着的一支流苏簪子和旁边的红梅树枝挂在了一处,墨芜荑察觉到之后,立马抬手要去借,但是因为自己看不到,所以拨弄了好一会儿,那流苏那和树枝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墨芜荑正打算要将簪子先从头上取下来,再来解开和树枝缠绕在一起的流苏,就见谢珩上前了两步道:“我来吧!”
说着,谢珩就已经上手了,墨芜荑也不好再说推辞的话,就老老实实地待着。
也不知道是谢珩身上佩戴了香囊,还是什么其他的缘故,离得近了,墨芜荑从谢珩身上闻到了一股清冷的木香,这是方才墨芜荑在屋内没有从谢珩身上闻到的,墨芜荑觉得这香味很是不错,也很配谢珩。
“你身上是佩戴了香囊?”墨芜荑微微抬眼问道。
“并未,怎么了?”谢珩微微低头看着墨芜荑。
墨芜荑笑了笑:“没什么。”
谢珩的手倒是灵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