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清各执一词,听起来都像是事实,所以关键在于物证,可这件事情,本身就没有什么物证,唯一算是物证的,也就是墨白音的尸体,可也顶多能证明墨白音不是病死,而是被淹死的罢了,可这件事儿,曾旭清已经做了解释,至于其他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很难找到了。
所以墨芜荑也没想过能从这件事情上将曾旭清钉死,何况曾旭清背后还有一个太子。
可没关系,这不还有一件事吗?
“大人,若真是像曾旭清说的那样,那为什么要将这个丫鬟远远地发卖了?”曾大夫人自然不甘心她辛辛苦苦找来的人却没有什么用,“若墨氏的死真的没有问题,那他又怎么会被我儿威胁,给我儿送钱?”
“大伯母,我之前就说过了,我是给了银子给二哥,可那不是因为二哥威胁我,只是我这个做弟弟的,孝敬二哥的罢了!”对此,曾旭清也要有准备。
“我儿有一个宠妾,她可以作证!”曾大夫人急忙道。
环儿就在大理寺外面等着,所以来得也很快。
“贱妾原本只知道二爷手头突然阔绰了起来,问了二爷几次,二爷也不说,只说日后会有人给他供银子用了,还是有一次二爷说漏了嘴,贱妾才知道是三爷给的,是因为三爷有把柄在二爷手中,还说是事关三爷那位过门没多久就没了的原配,之后二爷就经常去赌坊,赌输了钱就朝三爷要,然后二爷没过多久就出事了……”环儿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大人啊,你可要为我那可怜的儿子做主啊……”曾大夫人哭了起来,“他是不该敲诈曾旭清,可也罪不至死啊!”
“肃静!”褚章拍了惊堂木,大喝了一声。
然后谭氏便很快被带了来。
谭氏一开始还不知道是为什么事儿,毕竟她最近被老夫人禁足在院子里,虽然知道曾家出了事儿,但她以为只是事关曾家大放房和二房,不曾想这里面还牵扯到墨白音。
所以当褚章问谭氏有关于墨白音的死时,谭氏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母亲,我问过祖父了,祖父说有关于当初曾家说二姐姐有奸夫这件事情,都是母亲处理的,连二姐姐的嫁妆都是母亲做主留在曾家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谭氏并不知道墨芜荑之前就说了一通关于墨白音之死的事儿了,所以墨芜荑也算是在诈谭氏。
曾旭清就算有心想要提醒谭氏,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他也不好做什么提示,只能拿目光不着痕迹地看着谭氏。
但是谭氏并没有注意到曾旭清的眼神,只说在出事之后,她去曾家确认了墨白音的死,然后又出于想要维护墨家的声誉,所以和曾家商量了不将墨白音私会情夫的事情说出去,也是曾家以此为威胁,她才把嫁妆留下了。
曾旭清没有反驳,虽然他说是墨家出于愧疚,留下了嫁妆,谭氏说是被他们威胁,但这都是小事,为了各自的颜面,各执一词也实属正常,要真是他们都说同样的话,才会让人怀疑呢。
谭氏还是聪明的。
“那为什么会让这个丫鬟替二姐姐嫁去曾家呢?”墨芜荑指了指还在地上跪着的丫鬟。
谭氏被问住了,显然现在这个情况,她也知道前面已经审问过一轮了,但是她并不知道前面到底有没有审问出什么,也就不好回答。
“墨二夫人,若是你作伪证的话,本官也可以请你到大理寺大牢一游的!”褚章威严地看着谭氏。
虽然现在大家各执一词,表面上看,似乎没有哪方的证词更加有利,可身为大理寺的官员,他遇到这样的情况多了,心里自然也会有计较。
谭氏虽然不知道大理寺的人都挖出多少东西来了,可她也知道,要把事情跟自己撇清关系,于是只听得谭氏道:“那日二姐儿也不知道怎么了,有些不舒坦,都上不了花轿了,这才在无奈之下,让这和她身形有几分相似的丫鬟替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