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每个做销售的,都会认识几位特别的‘熟人’,尤其是卖了十几年保险的邢宝洪,别看一脸黑斑痘,样子很憨厚,却是满脑子歪门邪道,拿起手机一通电话,再麻烦的事情,都能给你想出来解决的办法,只要舍得掏钱!
老黑知道吴青的遭遇后,几次‘热心’出主意,骗保的事吴青自然不肯干,坏良心的事更不能做,最后没办法,竟找了个‘度阴寿’的法子,而且生怕反悔,第二天便转过来十万块钱,这可把吴青吓到了!
十万块对于普通人来说,绝对不是个小数目!在把钱转给医院陪女儿看病的妻子后,吴青便按照要求,将所有的随身物品留在家里,戴着口罩出了门。
见到约好的老黑,二人坐上计程车,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偏僻的城中村,又走过几条窄巷,才进入一幢破楼,然后便让吴青站在一个房间里等,他则退出去与大师商量‘施法’的事。
咚咚咚!
正当吴青盯着屋内那株盆景观察时,身后响起了敲门声,接着便有人说话。
“老吴,准备好了吗?”
“早准备好了,黑哥!”
“那行,大师马上过来。”
“就在这……”
吴青转身,刚想多问几句,就听到门外面离开的脚步声,他诧异的望着屋内,这里除了满墙的黄纸符,只有一株小桌上的盆景,不会真的要对着这棵小树苗度阴寿吧?
看着屋内的白色蜡烛即将燃尽,他忽然感觉腹内一阵疼痛!
“该死的,怎么这个时候疼了起来!”
为了不给本已苦难的家庭增加负担,吴青得了晚期肝癌的事,一直瞒着妻子,甚至连农村老家的父母都不敢说,生怕二老受不了这种打击,他只想在生命的最后,多留点钱给闺女治病,虽然也知道是怀水车薪。
疼痛难忍之下,吴青急忙退到墙边,用额头顶着墙壁,下意识伸手去摸口袋,才想到来的时候中途换了衣服,止疼药没有带在身上。
于是他猛吸几口凉气,来减缓身上的痛楚,蜷缩在墙角不停抽搐。
“看来我的时间真是不多了!”
其实这十几天,对吴青来说,止疼药已经不太起作用了,所以当老黑故弄玄虚的带着他,兜兜转转来到此地,察觉明显当中有问题时,他一句话也没多问,只为能多挣点钱,别说度什么阴寿,就是卸胳膊卸腿,他也会咬牙应下来。
几分钟后,吴青喘息着站起身,腹内的疼痛轻了很多,此刻他真的希望世上有鬼神,这样自己死后,也许能一直陪着家人。
正当他扶着墙壁喘气时,忽然发现,墙上贴的黄纸符,在蜡烛的微光反射下,竟泛出点点金星,符文中除了那个龙飞凤舞的符头外,下面写满了小字,远比寻常道符更繁杂,而那些小字竟与甲骨文极其相似,甚至个别字就是甲骨文。
吴青大学时学的是古文字,甲骨文是必修课程,他自然认得,但被用来书写符箓,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所以很惊讶!
……
与吴青所在房间,隔着两个屋子的另外一处房内,站着一位满脸黑斑痘,梳着大背头的四十多岁中年男子,面对着一个坐在椅子上的瘦老头,低声抱怨。
“桑大师,我这次带来的人可是年轻得很呐,您老是不是往上再添点?我花了血本才哄过来的!”
瘦老头没有抬眼,坐在桌子后面的圈椅中,盯着面前桌上一本土黄色的古书,手指划来划去,似是认不准那书上写的古怪文字。
“老黑,你在这磨蹭半个小时了,规矩大家都知道,你也不是头一次来,何必斤斤计较?上次那个人中途差点跑了,我都没怪你,这次别讲价了。”
带着吴青来的老黑,尴尬一笑道:“上次的事确实怪我疏忽了,以为那小子拿了钱定会卖命给咱,谁料竟是个胆小鬼!幸好我下手快,直接把他……”
不待老黑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