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伴随着薄雾,在乡村的田野、村庄缭绕。
一大早,高母匆匆跨出家门,往村西走去。
不一会,她来到一幢三上三下的楼房前,伸手敲响了院门。
这是高磊妹妹高盛美的家。
高胜美今年二十八岁,就嫁在村里,丈夫是复员军人,目前在村办厂工作,高胜美自己在另一家乡办厂工作。
高母的敲门声惊醒了家里还在睡觉的人:“谁呀?大清早的。”这是高胜美的婆婆在问。
“亲家母,是我,开一下门啊。”高母回答。
一阵细细簌簌后,院门被打开。
看着蓬头垢面的亲家母,高母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女儿这个婆家,她是一点都看不上的。
原来大集体的时候,两家是属于一个小队的,这亲家母干活属于被她吊打的存在。
一天到晚身体病病歪歪不说,还不分是非,喜欢嚼舌根,村里只要闹矛盾,总有这人的身形。
好在亲家公是个小队会计,做事还算周正,这才让她在集体种地时混个不错的工分。
生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男的那个就是高母的女婿朱建荣。
朱建荣和高胜美从小一起长大,长得还挺神气,高胜美很喜欢这男孩。
后来朱建荣当兵后,两人一直有通信,等朱建荣复员回来,就结婚了。’
其实当时高母是偷偷反对的,但女儿一定要嫁啊,哪个父母挡得住子女的坚持啊?
高母反对倒不是因为朱家条件不如高家。
实在是朱建荣的父亲,早年在小队里做会计时,名声不大好,人家背后多次说他“偷婆娘。”
当时高母多次混在人群里,听所谓知情者津津乐道,心里一方面不齿朱会计的裤裆松,另一方面也觉得配这样的老婆,男人又这样不顾家,朱家两个孩子作孽。
但那时候是作为旁观者的想法,现在女儿要跳进这个坑里,她是万万不愿意的。
也不敢大吵大闹,大家都在一个小队,传出去不好,这种事对女孩子的伤害尤其厉害。
后来是高磊看妹妹坚持,就劝母亲。
他只是给高母讲了一件事。
那是八十年代初期,还是大集体时代。
有天晚上要九点多了,朱家传来很大的声响,队里、村里的人闻声而来,这时候的人最喜欢看热闹。
高磊也去了。
事情一会儿就弄清楚了,朱父,那个小队会计,因为“偷婆娘”被朱母抓住了,夫妻俩在家里吵了起来。
朱父恼怒之下,打了老婆。
这时,年仅十四岁的小少年朱建荣,站在了妈妈一边,和父亲对打起来。
当然打不过中年的父亲。
朱建荣脸上挨了两巴掌,一怒之下,小少年从家里冲了出来,是离家出走的架势。
朱母一看儿子的样子,跌跌撞撞地跑出门,拽着儿子的衣服不放,边哭边劝儿子。
后来在他家弄堂里呆了好长时间,朱建荣眼里含泪就是不吭声,就是不肯跟母亲回家,当然,因为妈妈拽着他,他也没走成功。
后来是朱建荣的伯伯,骂着、拉着朱父,到朱建荣身边,劝了小少年好久,才在更深露重的半夜,把朱建荣劝回家。
“妈你和爸在看热闹没发现,我看见了,妹妹这半天就站在朱建荣家弄堂头的河岸边,一步都没有挪过。
我看她那架势不是要劝朱建荣,而是准备朱建荣离家出走的话,她要一起跟他离开。
那年妹妹只有十四岁,她和朱建荣一样大的。
她从小的心愿就是嫁给朱建荣,好像这辈子就是为这件事来投胎的。
朱家父母都不靠谱,朱会计人聪明但太花心,他老婆又是个拎不清的,还喜欢说东道西。
但老话说,歹竹出好笋。我看朱建荣人不错,你看他从小就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