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兄妹听得一头雾水。
两个始作俑者却淡笑不语,一副高深莫测欠揍的表情。
宋代周邦彦的菩萨蛮•梅雪。
银河宛转三千曲,浴凫飞鹭澄波绿。
何处是归舟,夕阳江上楼。
天憎梅浪发,故下封枝雪。
深院卷帘看,应怜江上寒。
其中“故下封枝雪”的上一句,是“天憎梅浪发”。
这两句诗的意思是说:就连上天都憎恨梅花开得太多太盛,所以用大雪压住它的枝头。
而方沫的一句“梅舒雪尚飘”恰恰应和了“故下封枝雪”。
你说梅花被雪压住了,我就说雪花虽然还在飘舞,但梅花却早已盛开。
两人心有灵犀,不言而喻。
“晓晓,该你了。”
方沫见她的视线一直在自己和司翰身上转来转去的,便好笑地提醒了一句。
苏晓晓倒吸一口凉气,她还没准备好。
“那个……”
越着急越想不起来。
视线在桌子上乱瞟,忽然发现刘建国左手食指无意间勾了一下,她立刻激动地大喊:
“独钓寒江雪!”
总算是险险过关。
刘翠兰:“雪里已知春信至。”
刘建国:“长安大雪天。”
司翰:“风卷寒云暮雪晴。”
方沫坏心眼地看了苏晓晓一眼:
“梅须逊雪三分白。”
“雪却输梅一段香!”
这丫头可真不令人失望。
苏晓晓说完就反应过来。
“沫沫!!”
小丫头眼睛都气红了。
怎么能这样呀?怎么能给她挖坑呢?
几人好笑地看着她,鉴于有人一直想耍赖,今天的飞花令便草草结束。
来时间不短了,刘家兄妹不愿意当“电灯泡”,拉着苏晓晓一起走了。
家里只剩他们两个人,司翰立马去洗了手,把保温桶拎过来打开。
“沫沫,去拿个碗来。”
语气亲昵而自然,方沫心里微微异样。
她走到厨房门口又停下,转身看向那个正在忙碌的少年郎。
许是觉得汤有点烫,少年打开盖子后,小心的用手掌轻轻扇着风。
虽然笨拙,可这份心意难得。
前世,方沫曾看过一个很经典的古装宫斗剧。
女主和男主相识时,他还是个满眼是她的少年郎,两人相识相知相守。
男主后来成了皇帝,身边各色美人环绕,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女主在一次次误会中渐行渐远。
当初爱得有多深,伤害起来就会有多残忍。
女主临死之前问了男人一句话:
“你知道兰因絮果吗?”
初时美好,最终离散。
天下的事情大抵如此。
方沫无法想象,女主问出这句话时,该是积攒了多少失望?
以前她不理解,既然知道男人心里没了她,那为什么不果断放下,为什么要一次次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现在大概知道了。
记忆中的情郎太美好了!
干净、温暖,满心满眼都是她。
亦如面前的少年。
方沫没良心的想,她可不是女主,如果以后司翰敢负她,那就慧剑斩情丝,让他净身出户,滚得远远的。
什么车子、房子、孩子统统都是自己的。
这就是男人放纵,该有的下场!
司翰忽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回头一看,房门关得好好的。
那刚才的寒意是从哪儿来的呢?
方沫轻笑,去厨房拿出两个碗来。
乌鸡炖得骨酥肉烂,十分入味。
两人一人一碗,边吃边交换心得。
“沫沫,这里面放了阿胶,味道可能会有点奇怪,但补身子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