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沫。”
一道低沉好听的男声响起，顾长存大步走了过来。
男人看上去有些疲惫，衣服鞋子上沾染了不少灰尘。
虽然形容狼狈，可丝毫不影响他气质卓然，长身玉立。
司翰的心猛得一紧，意识到强烈的危机感。
这个男人…
方沫则有些诧异：
“顾营长，你这是刚从外地回来吗？”
他们有一年多没见面了，不知道顾长存发生了什么，此刻会风尘仆仆出现在她面前。
顾长存不动声色打量两人，视线在他们同款斗篷上停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他知道自己早已出局，他知道自己没资格。
可心若能自控，他就该转身就走，永不再出现。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顾长存冷静地点点头，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许州出了大事，我去看看，对了，听说你也去许州了，没事吧？”
“没事。”
方沫摇摇头，继而浅笑着看向司翰：
“是我同学救了我，若不是他，我这次可就危险了。”
顾长存看向司翰，司翰看向顾长存，眼神交锋了一瞬又很快分开。
每个人都明白自己的优势和劣势，只不过，一个执念较深，一个执念较浅罢了。
顾长存也不是不执着，可他整个人都是国家的，又有什么资格去任性行事呢？
简短打过招呼，默然看了方沫两秒果断转身离开。
方沫轻声向司翰解释：
“这是军区的顾营长，当初…”
当初因为他，自己差点被特务打死。
直到现在，她还清楚地记得大腿上挨得那一枪。
可真疼呀！
她理解顾长存一心为国的决心，可伤在自己身上，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他。
司翰见方沫神色不好，忙又伸手替她拢了拢斗篷，转移话题道：
“你身体刚好，要不要再休养一段时间？”
方沫点点头，她本也没打算再去学校，高考明年就恢复了，她在家自学也是一样的。
想到这里，不由看向少年，温声提醒了一句：
“司翰，国家迟早是要恢复高考，那个《数理化自学丛书》有时间你看一下，总是有备无患的。”
司翰！
少年心里隐秘的快乐几乎快藏不住了，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从沫沫嘴里说出来，竟是如此的好听。
沫沫，对，他的沫沫。
两人站在门前又说了很多废话，直到方沫打了一个喷嚏，司翰才连忙放人回屋。
沫沫是一个人住，虽然他很想跟进去照顾，可是不行。
他得为她的名声着想。
少年在门口又傻傻地站了一会儿，才不放心地坐车回家。
回到家，司老爷子正在等他，司翰知道躲不过，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爷爷。”
“翰儿，过来坐。”
老爷子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沙发。
“翰儿，之前你不许我们过问方丫头的情况，现在人走了，你能不能告诉爷爷，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和许州的枪杀案有关吗？”
爷爷是司家的掌舵人，他自然不会有丝毫隐瞒。
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司翰把当时的情况详细讲了一遍。
老爷子边听边点头，若有所思。
“你的意思是说，方丫头确实和那件事有关，可三个特务都死了，她一个小姑娘又是如何逃出生天的？”
方沫刚到司宅，家里就立刻封锁了消息。
秦大夫帮她检查过，是心神剧烈震荡之后伤了肺腑，所以才血流不止。
但除此之外，别的都好好的。
老爷子越想越觉得方沫不简单。
一次可以说是侥幸，可两次能从特务手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