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
“身上湿淋淋的真恶心,滚去洗澡。”
白狐被青鹊抱去洗澡,又有客人到访。
江则一身大红的羽绒服看起来无比喜庆,拎着大包小包到了院子。
“小叔,小婶婶,奶奶让我给你们送点东西。”
他送来了一堆打包好的菜,听说是老太太特意让人去云端酒店订的。
被青鹊按着吹毛的白狐闻到香味,直接和江则称兄道弟,不停感慨还是晚辈好,顺便抱怨江鄞没良心。
飘着雪的院子里吵吵嚷嚷,热闹非凡。
宋妤坐在廊下,伸手接住一片飞舞的雪花,看它在掌心融化成水。
耳边是凌晨转钟的倒计时,在主持人数到一时,她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道:“愿你在新的一年可以心想事成,宋妤。”
……
凌晨钟声响起,光线昏暗的酒店套房里,男人慢条斯理地系好睡袍的衣带,俯身在熟睡的女人额头落下一个吻,走出房间。
客厅里灯光明亮,有人等候多时。
“家主。”女人微微抬眼,又迅速低下头,恭声道,“萧家那边有消息传来。”
她将手里的文件递上。
男人接过文件,走到落地窗边,就着桌上的台灯翻看文件。
文件页数不多,他看得很快,直到最后一页,他的目光停在一处,微微拧眉,眼里的戾气几乎翻涌而出。
察觉到他的怒火,垂手站着的两人越发谨言慎行,担心稍有不慎丢了性命。
一片死寂。
“啪!”
男人合上文件,扔到桌子上,发出一声轻响。
“继续查。”他舔了下嘴唇,眼神阴沉而狠厉,“不重要的人直接抹除,别留下痕迹。”
女人颔首:“是。”
套间位于酒店的二十七楼,从落地窗可以看到霓虹闪烁的清凌大桥,纵横交错的高架和川流不息的车流。
他整个人立在暖黄的灯光里,目光长久地注视着热闹的街市,周身透露出的却是截然相反的冷寂气息。
他的声音也是同样的阴沉冷漠,比窗外隆冬的风还要凛冽。
“聂家那个遗孤——”
他话音未落,房间的门被打开,穿着睡衣的年轻姑娘赤着脚出现在门口。
她脸上还留着刚睡醒的迷茫,一只手扶着门把手,一只手揉着眼睛。
看到客厅里的陌生人,她脸色一僵,没有继续往外走。
“你们……”
她呆呆看着陌生的客人,脸上茫然更甚,手指微微蜷缩着,不知所措。
见到爱人的瞬间,男人眼底的戾气悄然散去。
他快步走到女孩身边,将她笼在自己的怀里,挡住外人的视线,无奈道:“怎么又光着脚乱跑?”
苏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恍然:“醒来看到你不在就想着出来找你,忘了。”
他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头发,没有回头,冷声道:“先按我安排的做。”
这样的吩咐意味着结束会面。
得到命令的两人悄无声息地退出客厅。
听到脚步声远去,苏络好奇地探头往外看:“阿臻,这么晚了还在工作呀,霸总都这么拼命的吗?”
她知道他工作多,没想到除夕夜还这么忙。
“一点小事。”
被她的问题逗笑,楚臻俯身把她打横抱起,走到床边,意有所指:“人找到了,接下来做什么,嗯?”
听出他话里的调侃,苏络猛地摇头:“不要!明天还要早起呢!”
脸颊和脖子染上一层淡淡的粉,爱人慌张拒绝的样子总让人想到受了惊吓的兔子。
柔软脆弱的兔子……他抱着她的手只需要稍微用力,就可以轻松地要了她的性命。
呵,这么脆弱的生命,时时提醒着他一定要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