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带着淡淡的凉意,握住男人温热的掌,让马靖承忍不住颤栗了下。他本就冷沉的脸色蓦地更加阴郁起来,使劲挥开曼容的手,他道:“寇谚的人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现我们,曼容,还需要我把话说的更直白一些吗?”马靖承甩胳膊走人。
看着他穿着黑色风衣的背影融入远处隐隐绰绰的树林中,曼容才抬手看向她被他拇指上的戒指无意间刮疼的小指。
周围的白雾似是在缓缓移动着,让她的视线越发模糊不清起来。可她小指腹上的那抹殷红,却刺的她心疼不已。
马靖承不会以为她刚才是在说假话吧?他难道以为是她故意把人引过来的?曼容心下凉然,缓缓地转身,凭借着感觉望向远处白玉桥的方向。
有车鸣笛的声音响了起来,振聋发聩的,仿佛要把人的耳朵震聋了一样。
曼容瞳孔猛地一缩,来不及多想,她拔腿就跑。
毫无方向感的在树林中跑了一阵,直到听到耳边除了风声,再没有其他的动静,她才喘着气停下脚步,扶着了一旁的树干。
白玉桥下方,丁卯带着人追赶过来。因为刚才离得太远,他们即便开了远光灯,却依旧不确定马靖承的车到底去了那儿。
站在道路旁,丁卯借着灯光扫一眼不远处的丁字路口,又望向了身旁不远处的桥面:“分四个方向行动,有什么异常随时联络。”他眸光紧紧盯着白玉桥旁被撞的歪斜了的栏杆,眯了眯眼睛,扬起了手:“两个人跟我上桥。”
丁卯的声音在风中传出去很远,恰恰好传进曼容的耳朵中。
曼容浑身一颤,扶着树干的手也猛地成抓,指甲狠狠扣进了树皮中。
还真是寇谚的人!可他的人为什么会在这儿?难道刚才一直追踪着她的车上坐着的就是丁卯,这个听命于寇谚,并且曾经多次保护过曼妤的人?
怎么会是这样?曼容这会儿心惊不已。难道是曼妤把她的底线泄露出去了?她真完全豁出去了吗?
手微微哆嗦着,曼容从兜中掏出手机,给曼妤打过去了电话:“曼妤,既然你说话不算话,就别怪我也不客气。等着,今天上午七点钟,鹿研的墓碑绝对会炸开。”马丹的,她这会儿就往陵园去!曼容挂断电话,打开了手机导航。
寇谚听着她放出来的狠话,眉头拧成了一条麻绳儿。下意识的,他侧眸看向了睡着的曼妤。
怪不得在陵园的时候,她会盯着墓碑上的裂纹看了一遍
又一遍的,怪不得她刚才睡着了会做噩梦,原来竟然是因为曼容在鹿研的墓碑上做了手脚?
曼容竟然残忍到这种地步?她还真是再度刷新了他对她的认知!
寇谚使劲抿着唇瓣,微微斟酌一阵,他直接拨打了陆正的电话号码:“上将,有人扬言说今天上午七点会让鹿研的墓碑爆炸,你离那儿近,还请你帮忙在墓碑爆炸前把鹿研的骨灰盒拿出来。”
现在已经是五点五十,东方渐渐露出了一抹鱼肚白。
陆正伸手拉开落地窗的窗帘,眺目望向窗外。
高楼大厦,树木花草被悉数笼罩在白雾下,让人咫尺之间都看不清楚。陆正的神情肃了肃:“你家媳妇儿这事儿真不是一般的多!”不是被人栽赃嫁祸,就是被人恫吓威胁的,她什么时候才能顺顺坦坦的,让他们这些人也清净一些?
头疼的揉了揉脑袋,陆正闷闷的点头:“行,我会尽一切可能阻止悲剧的发生。”事关亡者骨灰,陆正即便心里再恼寇谚破坏了他的美梦,也不得不快速离家,往陵园走去。
太阳缓缓从地平线上升起来,金色的光芒穿透浓浓的白雾,浅浅的在人身上落下一层柔和的光晕。
陆正迎着晨风,矗立在
鹿研的墓碑跟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后,道:“情非得已,还请鹿研女士你多多包容。”他做了个手势,示意身旁拿着铁锹的人开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