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一路前行,穿过花园,绕过后厨,遇见侍女仆人也不避闪,就如此大摇大摆地来到一处院落前。
院子两侧各有五间房,正面是前厅,管家和仆人正垂手而立,见到他走来,纷纷行礼。
他没有停步,继续向内厅走去,管家见状,急忙小步疾走,紧跟其后。
慕容恪见内厅无人,便看向管家,问道:“母妃呢?”
“夫人吃了药,早早睡下了。”
慕容恪走向房中一处侧门,跨步而出,屋外种了许多花草,更设有凉亭旱桥,颇有些雅趣。
凉亭后面便是他母亲的卧房。
他见两个侍女守在门前,房中灯火已灭,不由得心中失望。
“殿下可要唤醒夫人?”一个侍女问道。
慕容恪摇摇头:“不必了,你们为母妃收拾些细软,明日本王子要带她出趟远门。”
侍女们应声离去。
慕容恪望着卧房的大门,想到王琬还在等他,慢慢露出一丝冷笑。
“长夜漫漫,竟然还能寻些乐子……”他走至后厨,命人取了些点心,随后收起脸上的冷峻,换上另一副面孔,慢腾腾回去找王琬。
“殿下!”他推开门,坐在地上的王琬见他进来,手上捧着几样点心,赶紧起身上前,抓起食物狼吞虎咽起来。
慕容恪也迅速消灭掉两块糕饼。
王琬吃饱后,满意地看着他,说道:“瞧不出你还挺靠谱。”她说着弯腰去捡地上的箭囊,然后从里面抽出一样东西。
“你的软甲,洗洗干净继续用吧。”她手中之物正是那日假意丢弃的软件。
“陈旧之物,丢了便是。”慕容恪心中咯噔一下,脸上却不敢露出半点声色。
“瞧着应该是亲人所制。”王琬丢到他怀中:“留着吧,别将来想起来才后悔。”
她可没指望慕容恪永远失忆。
慕容恪握着软甲,不知如何应对。
“赶紧带本皇子去沐浴。”王琬抬起手,闻了闻袖口,满脸嫌弃。
慕容恪点点头,带着王琬来到一片竹林前,林间有蜿蜒向前的小路,铺设的碎石别出心裁地被摆成四季花样。
沿着小路过去,是汉白玉砌成的影壁,雕着衣袂翩翩的仙女。
“此处便是汤泉,殿下可入内更衣沐浴。”他目光明亮,带了些许嘲笑:“殿下可需要属下服侍?”
王琬赶忙拒绝道:“不用,本皇子不习惯男人伺候沐浴。”
她兴奋地小跑进去,快到门口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说道:“待本皇子洗完,换你进来。”
“多谢殿下。”慕容恪躬身行礼,脸上确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汤泉外是供人暂歇的厅堂,坐榻、案几、卧榻……布置齐全而精巧,因这此处地热缘故,整个房间都透着几分暖意。
厅堂与汤泉间是一座亭台,用上好的锦缎围了个严实,王琬走进去,见有雕花衣架摆放其中,便知是更衣所用。
她将外袍褪下,搭在衣架上,并不着急脱去中衣,而是在汤池周围观察了一番。池子用汉白玉石砌成葫芦状,前后左右各有台阶,距离最远处有座假山石,上面镌刻着“永寿”二字。
王琬转身拿起弓箭,向那假山走去。
走近后,她谨慎地朝凉亭方向看了看,见慕容恪尚未进来,刚要松口气,突然从假山处伸出一双手臂,将她狠狠拉拽过去。
还未来得及惊呼出声,刘陵的手掌已然覆上了她的嘴唇。
”窈窈,是我。“
王琬又惊又喜,眼前之人正是她朝思暮想的景行哥哥。
刘陵的手慢慢从她唇上移开,捏住了她的脸庞,开玩笑说道:“你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在他宅子里入浴。”
王琬想起那日他冲自己发脾气,一时赌气说道:“我见鲜卑王子长得英俊,便想借此引诱他,说不定就能当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