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转身回了内室,将近些日子绣的小衣裳带上:“温玉,随我去一趟寿康宫。”
“姑娘又要给昭华公主送新衣裳啦?真漂亮!”
“太后郁结于心,身子不好,过去探望她才是主要目的。”卫书懿又把供奉在香案上的玉如意取下,“我早晚都会跪拜祈求,希望上苍能听见我的心声,让她老人家早日好起来。”
事实证明,心诚定然能有好进展。
太后对这柄如意爱不释手,精气神也好了许多,只不过抹额仍未取下:“得亏皇后想得出来!她自己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居然还率领后宫众妃给哀家做菜?有时候,哀家真不知她是迟钝,还是单纯的可爱!”
“皇后娘娘对您的孝心,日月可鉴。臣妾亲眼看到,她为了学好厨艺,双手缠满了包扎伤口的棉布。到时候,太后可要赏脸,尝尝这份心意呀?”
“那是自然。”太后也甚是感动,“早在挑选太子妃的时候,哀家就看中了她的品性。虽然没有其他名门闺秀出挑,却胜在没几个心眼,哀家最喜欢这种女子。”
“然而,臣妾在各位主子手底下讨生活,自小就需要多长心眼,才得以谋生。太后娘娘,恐怕要对臣妾失望了……”
“你这丫头,怎还抠字眼闹上脾气了?”太后无奈,用玉如意的一端敲了敲她的发髻,“你对哀家,对皇帝的心意,哀家也看在眼里。尤其,你还给谢氏皇族带来一位福运公主,哀家怎么会讨厌你呢?”
卫书懿看向老人慈爱的面容,再次强调:“可在这次集会上,太后娘娘务必得厌恶臣妾做的菜。哪怕勉强尝上一口,也要找机会吐出来,千万别咽下去。”
“……什么?!”
“请太后娘娘恕臣妾无能!”她又重新跪下,满目含忧,“臣妾好似又卷入了一场阴谋,换做是平常,臣妾一个人抵挡明枪暗箭也就罢了!可这回,他们还得用太后娘娘的康泰做赌注,臣妾赌不起!”
子衿姑姑在旁边听了,也是怒不可遏:“究竟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连太后娘娘也敢谋害?!”
卫书懿抬头观察太后的神色,没有吭声。
她知道:这个执掌后宫多年的女子,并不会因为听信一面之词,而有所动作。
果然,太后放下了玉如意,问了句:“你,为何要告诉哀家?又想让哀家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