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
卫书懿疑惑的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谢晏辞的身影,不仅如此,高处不胜寒,她还有种想进殿取暖的想法。
清越悠扬的琴声从殿后传来,引得她缓步靠近——
皎月高台,再奏清商。
帝王指下,是苍韵松骨,也是幽怆哀怨。夜空明月与漫天细雪,连带着周遭万物,都被浸染了这重忧悒。
“皇上?”
他止了琴音,向她招手:“过来。”
卫书懿不明所以,心头总想着杨公公提点的内容,颇为不安的走上前。
坐落于皎月台一角的亭中,居然别有天地:御花园与衍秀亭附近的粼波被二人尽收眼底,宛若鲛绡。飞雪携红梅坠落,月华流转其间,恍若月宫仙境,令人称奇。
“瑶儿,你还记得么?还在凤鸾宫的时候,那日初雪,你怀着昭华,无法外出。朕曾经答应过你,等你顺利生产之后,就带你看一次雪景。好在,老天爷没有拂了朕的心意,总算赶上了。”
竟然是为了那件小事?
她本以为,只是帝王随口一提,为了安抚而已,没想到他竟然记在了心上。
“臣妾何德何能,让皇上如斯惦记……”
“你的好,旁人自然比不了。”谢晏辞从背后搂住她,语气里夹杂着落寞,“虞星瑶,这是朕赐给你的名字,就因为要和以前那些人,那些事区分开。如今,朕邀你来皎月台,自然也是有着同样的心思。”
“诶?皇上,发生什么事了吗?”
“朕早就能想象你这副茫然无措的模样。”他无奈,伏在她肩头低语,“今夜宴席之上,你为何总瞧着八弟?”
卫书懿大惊失色,却又无法说明缘由,只能僵直着身子回应道:“因为……因为臣妾有个难言之隐。”
“嗯?你说说。”
“臣妾小时候,遇到过算命先生,他说,臣妾和某些银制饰品相克,不能佩戴。可敛王殿下费尽心思求来的珍宝,臣妾又不能转头就搁置一旁。所以,当时一直想找机会与殿下商量……”
谢晏辞若有所思,仔细查看她的发簪:“朕明白了,往后,不能赏你银制的首饰。”
她一时无言,又听他沉声发问:“中途你离开了,回来的时候,手里攥着什么呢?给朕瞧瞧。”
“……这,皇上也看到了?”
“朕幼时就有百步穿杨的实力,倘若眼神不好,如何能做到?”
卫书懿只好把小包裹拿出来:“臣妾出门醒酒,遇到了南宫家的少将军,他也替公主准备了贺礼,就是这个瓷娃娃。”
“南宫……珩?”
“正是。”
帝王摩挲着湖蓝色的绸布,并未将它打开,而是越过她的头顶,俯瞰整座雍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