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及,慌忙在对视之后低头。
温玉见了,体贴的问道:“姑娘久坐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出去走走?”
“也好。”
她们相携离开蓬莱宫,走到附近的假山旁。温玉掸了掸石凳上的灰尘,又将随身带着的软垫铺好,这才扶着她坐下。
“姑娘看到南宫氏的人之后,脸色就不大好。奴婢担心被有心人察觉到,就将您带出来了。”
“……多谢。”卫书懿低头捂着汤婆子,半晌又问了句,“真有那么明显?”
“是。”
有颗小石子从高处落下,正中二人眼前的水中央!
温玉警觉的抬头看去:“什么人!”
“我在这呢。”有人闷闷的应了句,从她们身后走来,“有孕之人不能吹冷风,你怎么偏要往风口处走?”
是他!
卫书懿下意识站起身:“南宫大人不也是?皇上今日设宴,你和老将军才是主角,离席太久便不好了。”
“……大人?这称呼不好听,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他揭下斗笠,顺势将面纱也一并扯开。
月色在他的柳叶甲上投射了银光,一身戎装也拂不去他的清隽温和。琼枝一树未被罡风摧残,眉眼中潜藏血海修罗,唯独朝着她浅笑回应,回忆便刺破铁骨战衣钻出来,让她心惊。
“你我身份有别,直呼你的名字,怕是不妥。”
“有何不妥?我们的皇上是明君,还能因为你叫了我的名,杀了我不成?”他极不在意,靠在假山石上,凝望着她,“小字卿时,娘娘别忘了。”
卫书懿继续装糊涂:“大人还是高估了本主的身份,临安宫禧常在,还够不上娘娘的尊称。”
“等皇长子落地,还怕等不到那天么?”
他才回京多久?
为何就打听到了与她相关的事?
她疑惑的抬头,正巧看到他额角的伤口,渗着血,与淤泥一同粘在那处,的确如他先前所说的那般“脏污不堪”。
“大人既然有时间离席,不如找个太医清理一下伤口?小病不留意,往后可能会出大问题。你是朝廷重臣,可不能被疾病影响到自身。”
南宫珩的声音里这才掺杂了笑意:“你担心我?”
“……大周子民都会担心。”
“那你先回去,我再走,免得被人说闲话。”
对此,她毫无疑义,拉着温玉就折返。
然而,擦肩而过后,一股冷风就袭来,完全不同于方才的感受。
卫书懿侧过身——
少年所站之处,刚好就是风口。他正抱剑观月,面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