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宫主殿,今日又不得安宁。
宋婉仪执意要拿卫书懿开刀,却被王常在死死握住柳枝条:“婉仪别在宫里蛮横!你非说我们有错,倒是说个明白!尤其是敏选侍,何错之有?!”
“你忘了?行,那本主就替你仔细回忆!敏选侍自己出身低贱,无父无母,连个像样的娘家都没有,却在背后多次藐视本主的母族!她还不止一次提过,本主品阶不够,并不能做主位!你也曾经从旁附和过,现在却假装不记得了?!”
王常在一时沉默。
卫书懿明白:那会儿,得了幕后人的授意,她有心与宋婉仪交好,必然说了自己不少坏话。
此刻成了佐证,真是有口难言!
“让开!”宋婉仪推开碍事的人,又挥舞着柳条靠近,“宫里人心中门儿清,最后被抓走的下人,无非都是替罪羊!说不定,是你蛊惑了皇上!你真是害得本主好苦!先是久病缠身,又是失去盛宠,如今,本主教你一点规矩怎么了!”
卫书懿连忙跪下,摆正了姿态,尽可能不在她气头上火上浇油:“婉仪容禀,那些泼您脏水的传闻,您都是从旁人口中听说的,并非出自嫔妾这里!再说了,嫔妾自知身份低微,聊天时都尽可能避开出身,怎会自讨没趣,指摘您的不是?”
“装,继续装!在皇上面前,你也特别擅长这一套吧?要不然,那日皇上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就被你勾走了!你这贱人明明入了永巷,皇上坐在窗边还盯着桑榆轩魂不守舍,你就是个妖女!”
卫书懿被这番话惊的没反应过来,生生挨了一抽!
王常在立刻扑过来,挡住她的身体:“你疯了?!皇上若是召敏选侍侍寝,发现她身上落了伤,追究起来,你担待得起吗?”
“皇上?”宋婉仪并不在乎,指着宫门口大声嚷道,“临安宫都冷清成什么样了?皇上只知道陪在贵妃娘娘的身边,哪里还记得她?再过个十天半个月的,身上伤痕没了,皇上也发现不了啊!”
说完,又是不管不顾的抽打!
王常在护住了卫书懿,挨了好几下,愣是不吭一声!
她想将这倔女子推开:“别这样,你再护着,她只会愈发气恼。”
“疯婆子!哪有半分宫妃的姿态!”
“你说什么?!”宋婉仪听到了这声嘀咕,命人一左一右架起王常在,急红了眼,“本主也忍你许久了!仗着祖母是伺候太后的嬷嬷,还真当自己是哪位公主呢?本主今日倒想看看!若真打坏了你,太后会不会替你惩治本主!”
卫书懿看向身侧:换做是无人在意的角落,习武的王常在定然可以挣脱反制。然而,这是在主殿,那么多人盯着,她只能假意挣扎不开。
“婉仪有怨气尽管冲嫔妾来,常在姐姐口无遮拦惯了,并非对您有怨言……”
“你们两个,还真是下贱坯子!互相害过对方,现在又来演姐妹情深?”宋婉仪指挥下人,“好,那本主就成全你们!一起打!”
从前在浣衣局,卫书懿也挨过不少次的棍棒折磨。无非都是因为管事的心情不好,拿着丫头们撒气。
她也认为自己早就脱离了金尊玉贵的官家小姐躯壳,多少能经受一顿打。
可今日,腹部时不时传来的坠痛感,却让她不敢冒险。
“……婉仪小主,嫔妾身子不适,能否开恩?”
“本主还以为真遇到一对烈女子了呢!没想到,你倒是个不中用的!方才多数都是在打她,又没碰到你,装什么虚弱呢?”宋婉仪踱步到她跟前,抬起她的下颌,“那让本主见识一下,什么叫身子不适?”
一下。
两下。
……
柳枝条毫无章法的落在她身上,从起初的刺痛,到后面皮开肉绽的错觉,只花费了须臾时光。
卫书懿歪着身子倒下,双手尽可能捂住腹部。旁边的王常在终于忍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