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她们发觉。”
温玉一一应下:“是,奴婢自有分寸。”
——
“流萤那孩子,待在哀家身边的时候,就容易遭人记恨。她脾气好,也总是处处忍让,才叫那些人得寸进尺,以至于把她害到走投无路的境地!”
太后一边捣弄着香料,一边絮絮说着从前的事。
谢晏辞坐在一旁,时不时搭把手递去工具,颔首应声,没有多言。
“哀家以为,当初你偏把她从寿康宫要走,定然是发自内心的喜欢,总归要护着她的。”一声叹息过后,太后的语气里不自觉带了埋怨,“没成想,她在永巷差点被人毒死,这事也草草了结?”
“母后,大理寺卿审讯多日,只得这样一个结果,儿臣也是无奈。”
“那往后呢?某些人若是又起了坏心思,盯着她折腾,事后又安排替罪羊顶罪,你都要如此纵容?”
谢晏辞放下手中的茶盏,坐直了身子:“母后是在怀疑谁?”
“哀家知道,当初挑选太子妃的时候,你就不喜欢她那个跳脱性子。若不是考虑到丞相家族势力,也不会委曲求全。可你要弄清楚,皇后再怎么与你脾性不合,她也是个好的,不会玩弄阴毒手段。倒是那位……”
“瑶儿生性纯善,后宫无人不拜服,她更不会下此毒手。”
他的这番抢白,愈发加重了太后的怒火,香料因为剧烈的震颤而飞向天际,迷蒙了二人的视线。
“你就是被她蛊惑了!哀家耳聪目明,初次见到她时,便知此女并非池中物。你将她一路扶持上了贵妃宝座,给予曲家满门荣耀,她本应该知足!”
谢晏辞垂眸,未做辩解,等到太后的情绪归于平静时,才将桌案上洒落的香料收拾好——
“母后所言极是,朕自会警醒瑶儿。”
“哦?你打算怎么做?”
“暂时卸下她协理六宫之权,命她多陪母后礼佛静心,如何?”
太后依旧拧着眉,但是鉴于他已经做了最大程度的让步,还是应允了。
好不容易离开了寿康宫,谢晏辞只觉得归途漫长,周身都被疲累所笼罩。
杨公公在外边听见了争执声,料想帝王的心绪不佳,便小声问道:“皇上,是准备回长生殿歇息,还是去哪个宫里?”
他先是眺望临安宫那片宫苑,最后还是调转了方向:“朕去看看瑾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