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一炷香的时间。
卫书懿就从后殿转移到了长生殿的偏殿,独自一人坐在龙床上,静的连风声都有了形状。
她抬头打量着上方明黄色的穗子,趁着四下无人,伸手拨弄了几次,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国公府的岁月。
爹娘疼爱,兄友弟恭。
然而,亲近之人有的成了一抔黄土,死无葬身之地,有的还在流放途中受苦,不知是否熬到了今日。
一想到弟弟卫风眠瘦削的肩膀,还有下落不明的妹妹,钻心的疼痛袭来,又为她添上一份愁绪。
“等的无聊了?”
另一只大手覆住穗子,将她的右手包裹其中。
卫书懿回过神来,慌忙想跪拜行礼,却被谢晏辞顺势搂入怀中。
“臣妾不敢,就是第一次见到此物,不免分了神,让陛下见笑了。”
“看来是八弟薄待了你,竟连张像样的床榻也未曾拨给你。”
此人明明眸中带笑,语含温情,说出口的话却让她四肢冰凉,只觉周身被冻结,僵硬的厉害。
卫书懿蜷了蜷手指,窝在他掌心汲取暖意:“王爷救下奴婢,又能赏口饭吃,已经是天大的恩典。奴婢人微言轻,不敢再奢求……”
“瞧你,还是经不住玩笑话。”
谢晏辞拢住她的双手,朝里哈着热气,又搓了搓,动作像极了从前的爹娘。恩爱缱绻,如此自然。
她不知所措,却听见他不满的低语:“你已是朕的嫔妃,别再用奴婢自称了,明白吗?”
“……是臣妾失了分寸!”
“仅仅是这样,朕可不依。”
天旋地转之间,她已经跨坐在帝王身上!
他以左手轻抚她的发髻,缓缓抽出碧玉簪,任由三千青丝滑落。右手垫在脑后,好整以暇的态度,好似在期待她接下来的表现。
卫书懿初涉人事,面临“骑虎难下”的局面,未免赧然。尤其面容清隽的男子目光灼灼,正盯着她打量,这份羞怯更是往上翻涌,写在脸上,清清白白。
“女史阿舒,宫婢流萤,你还未曾告诉朕,究竟要如何称呼你?”
“臣妾出身卑微,名字也是身外物,管事的乐意怎么取名,臣妾就得接受。故而,没法告诉皇上除此之外的名讳。”
谢晏辞的眸色加深,指腹的薄茧掠过她的唇瓣:“既如此,朕还是觉得阿舒更为顺耳。”
长臂下滑,扯动她腰间系带。
外袍褪去,混沌之中,她只听到有人在耳畔低语:“教习嬷嬷的规矩,可曾学会了?”
“……臣妾,会了。”
“那就让朕看看,阿舒究竟学会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