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贵人满意离开,带着堂姐教给她的一切。
而宋嫔在送走宋贵人之后,瘫然跌坐在地,像被掏空了身体。
“娘娘?”
“揽月,我这样做是不是太懦弱了,明明家里送我进宫是来谋富贵的,我却……”,放弃了他们。
皇上开出的条件是:只要和宋家断绝关系,就可以继续安享富贵,天牢和冷宫哪儿都不用去。
那一刻她脑海里只有两岁的女儿,所以她答应了。
“你说,皇上会怎么对待我爹?”
揽月是陪嫁可以信任,宋嫔紧紧抓着她的胳膊泪流满面。
“老爷有从龙之功,当初扶持皇上登基功不可没,皇上向来仁厚,不会不顾……”
“可是这两年家里着实不像样,我哥哥还弄来这种东西给我,还说不会被发现,现在倒好,害了我也害了他们自己”,宋嫔咬牙打断揽月,心里懊悔不已。
可是局势已经成这样,说什么都晚了。
“娘娘……”
“算了,把公主抱来,今晚和我睡”
她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这是她最后的依靠了。
……
宋贵人悄无声息回到住处,临睡前又叫红蕙拿出自己的体己。
“这是五百两银票,你找个机会塞给敬事房小谭子,叫他给我安排明白了”
新进宫的秀女只有她还没侍寝,连叶思娴那贱人都爬到了她头上,她再也不要忍。
“小主?”
“不该问的别多问,我自有道理”
“是”,红蕙将银票收起来,伺候小主妥善安置。
宫里的夜漫长而冰冷。
这坐皇城已经许久没像先帝在时那样,歌舞霓裳纸醉金迷,也许,永远都不会再重现当时的荒唐。
唯一相通的是,长夜漫漫,被凉衾寒。
哪怕皇后,哪怕许贵妃,哪怕宋嫔,哪怕新进宫貌美娇花的新人,都是如此。
所以她们理所应当地恨陪在皇帝身边的那个人。
她们想当然地认为,得宠的叶才人不知怎样在皇上身边辗转承恩,娇媚的人儿怎样使尽手段笼络皇上。
然而……昭阳宫的情形却和她们想象的,迥然不同。
叶思娴披着被子痛苦地跪在床沿儿,赵元汲皱着眉尴尬地望着明黄色床单,确切说,是床单上凌乱的血迹。
那么大一片,显然不是落红。
“臣妾有罪,请皇上责罚”,叶思娴战战兢兢叩头。
娘亲曾教过她,女儿家到了十三四岁会来葵水,这代表一个小姑娘长成了大人,可以嫁人生子了。
那时候娘亲还慈爱地说,等她来葵水了就给她选个好夫婿,美美满满嫁出去。
可直到离家入宫,娘亲也没能见证女儿成人的那一刻,叶思娴鼻头微微发酸。
“你,别怕……”
虽然女人多,可没人敢叫皇上瞧见这东西,怕晦气。
日理万机的皇帝也不可能会关心这种事,只是知道有这回事,却是第一回见。
紧张兮兮的皇帝大手一挥:“来人,宣太医”
“不用,皇上,真的不用”
叶思娴要去阻拦,可惜已经晚了,李有福已经进来,更加紧张兮兮问。
“皇上,您是否龙体欠安?”
……
叶思娴又没侍成寝,不过皇上也没放她离开。
“这不合规矩,皇后娘娘知道了会……”,叶思娴抱着热腾腾的红糖姜茶坐在龙榻上。
“她怎么会知道”,赵元汲打断她。
他将她揽在怀里,晦气不晦气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他一国之君从来不信这些。
叶思娴不敢再反抗,老老实实窝在他怀里喝完红糖姜茶,正好夜已深,两人歇息。
翌日,叶思娴收拾穿戴好直接来栖凤宫请安。
除了皇后和和气气赏了一副钗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