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是不是你?”
少年的目光落在赵元淙的脸上,冷幽幽带着探寻。
从始至终,他都觉得皇叔带着些不顺眼,不情愿。
不顺眼他这个侄子,不情愿他出人头地建功立业。
这些天自己忙着驯马,十一皇叔一心一意带队护卫,只有十皇叔自始至终无所事事。
表面做出想帮忙的样子,实际并未帮上什么忙。
表面一副替自己高兴满腹欢喜,实则……
“你怀疑我?”,赵元淙笑容突然凝住。
赵长衍并不傻,只是冷幽幽望着他。
“怀不怀疑皇叔知道,该不该怀疑我心里也清楚,这些年,恐怕皇叔心里还是不满吧?”
据传早在当年洵王逼城谋反,父皇生死未卜时,十王爷和十一王爷对母后就有意见。
他们宁可袖手旁观,宁可放任洵王的人攻破皇城再攻破皇宫,他们宁可听之任之也不愿帮把手。
那时候除了九皇叔,就是母后一人支撑着皇宫安抚民心。
即使最后两人先后站出来,也是在看到父皇回来之后,他们重新出来效忠父皇,与她们母子没有任何关系。
这些年他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些。
十王爷和十一王爷对皇后不满,他一点儿都不傻且完全记得。
赵元淙几番张口想解释什么,被赵长衍抬手打断。
“罢了,皇叔还是省省心”
他冷冷一笑盯着简陋帐篷外看守他们的寻闸部护卫。
“皇叔有替自己辩解的功夫,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小小少年完全不给任何解释的机会,这让赵元淙憋了一肚子气无处发作。
他摔摔打打出了帐篷,正好遇见巡逻回来的赵元溢。
此时赵元溢身披铠甲脸色铁青,显然刚刚受了气,抬眼看兄弟的眼神也带着埋怨。
“十哥,这次你着实有点儿过”
“连你也觉得是我?”,赵元淙气不打一处来。
“老子简直百口莫辩,这事儿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要我解释多少遍你们才信?”
赵元溢淡淡拍了拍他的肩。
“我和你一样不服气那个女人,可她生的儿子确实优秀,是咱们老赵家将来要继承江山的人,以后不能这么干”
“你就算不再不喜欢,那也是……”
“你简直不可理喻!”,赵元淙跳脚走了。
只留赵元溢盯着他的背影狐疑:“难道真不是?”
其实……是也不是。
药粉确实是赵元淙随身携带的,可他知道事情要紧并未来得及拿出来,更没给马群下药。
谁知第二天就出现在野马群的食水里,酿成如此大祸。
也难怪自己心术不正,路途中几次露出不满,说到底还是怪自己。
……
寻闸部终究待不下去。
病好之后,赵长衍继续带着队伍出发。
他站在茫茫草原上举目眺望一望无际的原野,心里比那天上飞的鸟儿还要迷茫。
“天大地大,我居然租不来一块养马之地,呵呵……”
“别急”
钢铁直男的十一皇叔走走上前安慰侄子。
“周边部落多得是,往北走有,往南回也有,还有东边儿的和蒙部,西南的扎黎部,这些都与大景朝交好,俯首称臣岁岁纳贡的”
赵长衍疲惫眺望许久,终究还是不情不愿拿出羊皮纸地图。
“且看看吧,暂时先不着急”
损失了寻闸部千顷草原,他现在看哪儿都觉得不好。
真要下手抢夺也没必要,可放弃是真不甘心啊。
“扎黎部怎样?”
给十哥递了个眼色,赵元溢照常说话。
“还行吧”,赵长衍瞥了一眼。
赵元溢自己觉得尴尬,又不会说话,继续拼命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