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暖的眼里，他还真是无恶不赦。
顾之砚捏起茶杯，纤长的睫毛下垂，遮挡住了眸底的神情。
“好。”
得到了这简短的一个字眼，季暖这才放心。
顾之砚虽然恨她，但好在言出必行，只要他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出了顾氏大楼，季暖先是去了医院看望季母，然后又去旧家看望许祁，总之，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一遍。
“你说什么？”
许祁听到她要出差的消息后，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你要出差？而且还是和渣男一起？”
“你冷静点。”
季暖本就心中苦涩，被她这么一叫唤，更加烦闷了。
“不是。”许祁牢牢抓着她的手：“我的好妹妹，你答应了？”
“我不答应也没办法啊。”季暖无奈的说：“你觉得，我是那种能让顾总改变主意的人吗。”
“可是这不是明摆着要把你带出去欺负吗！”
“可能也没那么糟糕。”季暖踌躇不定：“他或许……”
“或许什么呀，季暖，你冷静一点吧，你能不能不要再恋爱脑了？”许祁快要气死了：“你不能总是受他摆布啊，再这么下去，你什么时候才能摆脱他？”
“快了。”
季暖算了算日子：“也就半年的时间了。”
许祁翻了个白眼：“真是没救了。”
“他顾之砚就算是一手遮天，也不能这么欺负人，真当法律是摆设啊！”她气哼哼的道：“我去找他。”
“祁祁！”
季暖揪住了她的袖子：“你别去，反正就半个月。”
她顿了顿：“而且，半个月一百万呢。”
许祁的火气顿时消了一半：“啥一百万。”
“我之前借了顾之砚三百万嘛。”
季暖喃喃道：“他说了，只要这次出差回来，他就能给我减一百万。”
“可不是嘛，到时候你都没命了，别说一百万了，就算是一千万，你也没的还啊。”许祁笑道。
季暖：“……”
这话她还真的反驳不了。
许祁看了她许久：“我出去一下。”
“你怎么还要去。”季暖揪着她的衣服不放：“我说了，真的没那么严重的，顾之砚还是有分寸的。”
他再不冷静，也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把她带到国外去，然后公报私仇。
更何况……季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总觉得事情没她臆想出来的可怕。
顾之砚口口声声要报复她，现在不也没做什么吗。
“我去看一下新房。”许祁懒懒的解释：“我过几天要搬家了。”
“搬家？”
“对。”许祁趁势把自己的胳膊抽了出来：“你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我和你一起去吧。”
“算了吧。”许祁拎起包：“你腿脚不便，等着我就行。”
话落，直接去了玄关处。
她出门前，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季暖，这才关上了门。
她撒了谎。
新房是要看的，但在看之前，她必须要去找一次顾之砚。
……
顾氏大楼。
许祁穿着耀眼的红色大衣，银色高跟鞋踩在玻璃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她过于扎眼，一进去，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视。
“你好。”
她慵懒的靠着前台，摘下了墨镜：“我找你们顾总。”
“您有预约吗？”
前台总觉得她有点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没有。”
“没有？”前台本想要一口拒绝，但随即想到了上午才刚刚劲见到的季暖。
当初就是因为没有搞清楚对方的身份，差点把大人物给得罪了。
这次，总要长点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