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下。”
顾夫人再次重复了一遍，言语间沉了不少：“难道你还真的想让你妈给你道歉？”
顾之砚没说话。
“你我已经多久没有坐下来好好说过话了。”顾夫人无奈的叹息：“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当初就不该推举你为公司领导人。”
屋内有淡淡的异香。
顾之砚沉默了一瞬，踱步走了过去。
他坐在旁的椅子上，身姿挺拔。
“妈，这怕不是你今天叫我回来的重点吧。”
刚才他虽然急着进来，但是也看到了门口放着的那双高跟鞋。
顾夫人面容平静，淡笑着道：“都说知子莫若母，我看，你倒是把我这个当妈的看的透透的。”
随即，眼底深了深：“你当真，想让季暖把孩子生下来，然后给文竹抚养？”
“嗯。”顾之砚回答的不假思索。
顾夫人眼底更深了：“你不喜欢文竹，又怎么会让她抚养你的孩子？”
她停顿了几秒，又补充道：“就因为文竹长得像秦佳？”
门外，一直窃窃偷听的蒋文竹听到这里，心头猛地一跳。
秦佳？
那是谁？
她眉梢紧蹙，干干的咽了咽口水。
所以，顾之砚当初一眼相中她，只是因为她长得像一个女人？
屋内的谈话还在继续。
这个名字，似乎很久没有听到了。
顾之砚本以为自己在听到的时候会悲痛万分，但结果就是，他的内心依然平静。
平静到他自己都有一些恐慌。
“你能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文竹长的，和秦佳有八分相似，从我第一次见到文竹，我就明白你的用意。”
顾夫人不温不热的说着。
“这个孩子，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也不管，但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当初我不让秦佳进顾家的门，同样也不会让季暖进顾家的门，只有文竹，是可以堂堂正正当我顾家儿媳的。”
“妈。”
她话音未落，顾之砚就草草打断了她。
“这什么味道？”
顾之砚有些不适的转了转脖颈，清冷的脸上微微有些发红。
顾夫人气定神闲的拿起了一旁的茶杯：“这是我让廖师傅调制的香水，能够放大内心的渴望。”
顾之砚双眸猛地一沉，唰的一下站了起来。
他双腿发软，眼前一片眩晕。
“妈！”
他早该发现的，顾夫人喜好淡雅，又怎么可能会用这么浓烈的香水？
只不过因为对方是他的母亲。
他一直尊敬的母亲，所以才没有刻意怀疑。
“之砚。”顾夫人于心不忍的捏着茶杯，但语气依然坚定：“外面那些人，都是为了我顾家的财产，真正喜欢你的有几个？”
顾之砚甩了甩头，耳边一阵耳鸣，浑身燥热的厉害。
“你要是听妈一句话，妈又怎么可能会用这样的方法？”
顾之砚眼睛里充着血，头脑发胀。
他狠狠的瞪了一眼顾夫人，踉跄着出了房间。
“之砚。”
蒋文竹见他出来，鼓起勇气迎面抱住了他。
深秋，她只穿着一见红色吊带连衣裙，白嫩嫩的肌肤大片大片的裸露在外，让人意乱情迷。
顾之砚浑身软的没有力气，他呼吸微急，下意识的想要推开面前的人。
“滚。”
他极力保持着冷静，语气暴戾。
“之砚。”
蒋文竹抱得更紧了，抚在男人后背的手不老实的胡乱摸着。
“我是真的爱你，你给我一点回应好不好？”
她仰头，眼睛里闪烁着泪花，胸前的花白在吊带的遮盖下若隐若现。
顾之砚撑着额头，喉咙干涩，此刻，他就像是一个行走的火炉，随时都可能会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