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允看着她,眉心拧的很深。
“宋律师,我先走了。”
“我相信你。”
季暖脚步一顿。
宋允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我们还是朋友吗。”
季暖从来想到,简单的一句“我相信你”,带来的力量会这么大。
她回头,对着宋允咧嘴一笑:“当然。”
宋允松了口气,也跟着笑了。
……
季暖回到家已经十点了,空旷的房间里空无一人,格外冷清。
她刚换了鞋,突然胃里一阵翻搅。
跑到卫生间,干呕了好一会儿。
季暖虚弱的靠着墙,两眼冒着金星,好一阵没缓过来。
最近孕反的厉害,肚子里这个小家伙,还真是折腾人。
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仿佛真的能够感受到第二个心脏的跳动。
“你说你是长的像谁更多一点呢。”她眉眼带着柔情,嘴角上扬着:“都说女儿像爸爸,儿子像妈妈,如果是这样,我希望你是个儿子。”
转眼,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的笑一点一点的淡了下去。
“你要珍惜和妈妈相处的这十个月呀。”
十个月后,你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了。
出了卫生间,她到客厅将医药箱拿了出来。
撩起袖子,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痕尤为扎眼。
所有人都只见蒋文竹受了伤,却不知道她伤的同样也很重。
袖子是缩口的,所以血液只是将袖子染红,并没有流出来。
当时蒋文竹故意摔倒,她下意识的想要拉她一把,却不料惯性太大,把她也拽倒了。
纤细白嫩的手腕硬生生的挫着玻璃渣子划了过去。
她掩藏的很好,没人发现,众人也只当地上的血全部都是蒋文竹的。
她不想靠卖惨博取谁的同情,骨子里的倔强和骄傲也不允许她卖惨。
正当她专心擦药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按密码的声音。
王姨回来了?
下一秒,当她看到进来的人时,惊喜的表情骤然凝固。
冷空气刺进肺里,她下意识的将手藏到了背后。
“你,你怎么来了。”
顾之砚穿着黑色的立领长风衣,他慢条斯理的从玄关里拿出了一双一次性拖鞋,一言不发的换上了。
动作随和,像是回了自己的家。
季暖看着这一幕,抿了抿唇,没吭气。
顾之砚身上带着寒气,他一步步靠近季暖,带着与生俱来的威慑力和压迫感。
季暖坐在那里,仰头看着男人宛如雕刻的下颚线。
顾之砚视线偏移,淡漠的目光落在她的袖口。
衣服是枫叶红,血染的那块儿反倒是与衣服眼色融合的很好,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有任何问题。
“手伸出来。”他语气不温不热,听不出一点情绪变化。
季暖心跳的很快,垂着眸,不为所动。
顾之砚眼底深了深,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有一种,孩子到了叛逆期的感觉。
他紧抿着唇,颀长的身形蹲在季暖面前,伸手。
季暖身体绷得很紧,他轻轻拽还拽不动。
无奈,只能用了些力道。
大掌里的手腕细的厉害,好似一折就能断。
季暖脑子里乱成了一团,连简单的思考能力都没有了。
顾之砚掀开她的袖子,在看到那血淋淋的手腕后,墨瞳微乎其微的缩了一下。
这伤痕,可比蒋文竹的厉害多了。
他脸色微沉,像是要吃人。
季暖动了动手腕,想收手,但奈何对方力气太大。
顾之砚无视她小猫似的挣扎,将已经泡在碘伏里的棉签拿了出来。
“顾之砚……”
“别动。”他霸道的制止了季暖的反抗。
清凉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