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起身,幽深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们三人,“确实如此,不过方才我从乳娘身上察觉到了内伤。
你们三个也一并检查检查吧。”
说话间,他的视线就落到了白珍白珠身上,“尤其是她们两个人,更要好好的检查。
不然,好好一姑娘,怎么……”
大夫颇为失落的叹了口气。
白珍白珠眨巴了两下眼镜,浑厚的声音从喉咙释放而出,“我们这是天生的!
大夫,你不要不懂美!黑一点更加健康。”
许是没有见过天生黑成这样的人,大夫听到她们的话有些大惊失色,尴尬的拿起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们是……
但,我们有缘,我还是帮你们看看吧。”
大夫为她们三个人诊脉,察觉他们只是路途劳累,没有积劳成疾,将一贴药交给了沈汐语。
“这个药你们在路上吃,能够缓解疲劳。”
沈汐语掏出银子,“不知大夫看诊,需要多少钱?”
大夫摆了摆手,“不必了,我看病讲究一个缘字,今日我开门口,你们是第一个登门的,自然也就不需要银行。”
沈汐语一听,连忙把银子收回了腰包,水灵灵的眼睛左右打量着大夫,见他面色平和,松了一口气。
大夫的眼神落到了她的腰包上,看到角落一个“姜”字,眼神凝重了两分,抓住了她的手。
“敢问姑娘芳名?”
沈汐语被大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并未告知真的名讳,而是把早前义父给她取的名说了出来,“姜悦。”
说完,还不忘观察大夫的神情,见他表情微微一动,又追加可一句,“大夫……我的名字是有什么问题吗?”
大夫送开手,“没什么,姑娘是一个有福气的人。
我的名字是司空煜。”
沈汐语用嘴嘟囔了一句,“司空煜。”
随后双手作揖,“多谢司空先生的救治。”
司空煜收拢神色,“你们所行的方向,应该是雍都吧,路途遥远,姑娘要照顾好身子。”
沈汐语摇了摇头,“雍都寸土寸金,我们身上的银子被骗光了,需要到前面的临沂,小住一段日子。”
司空煜看着沈汐语,见她面容平和,没有丝毫气愤,不由的想到了自己的恩人。
真不愧是他教导出来的人,果然非同凡响。
不过,刚才为她诊脉,发现她有很严重的积郁。
这是从哪里来的?
却不知道沈汐语早已经在心里将那群商队骂了十万八千遍。
她只是不希望自己陷入到悲愤中。
沈汐语深知自己是队伍的顶梁柱,如果她倒下了,这个队伍也就跟着倒了。
沈汐语拜别了司空煜后,一行人前往客栈。
夜幕星河,沈汐语抱着无漾坐在二楼的窗户旁,看着外面的天空。
阴雨散去,过不了多久那些不好的事情,应该就散去了吧。
她闻着清香,低头看了看睡得熟的漾儿,“漾儿,你说你那坏爹爹,现在正在做什么呢?
有没有思念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