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宸冷着一张脸，像是索命阎王。
丫鬟如月见了，哪里还记得什么面馆如玉？
只感到害怕，连说话都带着颤音。
“把你在沈府知道的事，都说出来，否则，可没人知道你进过苏府。”
苏影也没了之前在苏锦宸面前邀功卖蠢的模样，拉长着脸像极了阎王身边的牛头马面，气势可怖。
如月被他这一声厉喝，吓得浑身一颤。
冷汗都冒出来不说，脸色更是惨白如纸。
登时便如同倒豆子一般，从头将自己怎么进的沈家，又跟着沈雪云做了哪些欺软怕硬的好事。
听得苏锦宸直蹙眉。
苏影见状，右手摸上腰间的佩剑。
很是没耐心地拇指一顶，“嗖”地一下，剑柄上推，露出雪亮的剑身。
声音不大不小，但在安静的书房里，甚是骇人。
如月又是一个哆嗦，小心翼翼地抬头。
对上苏影阴恻恻的笑容，“我要听的是这个吗？”
如月都快哭了。
顿时想到苏影之前提过的沈汐语，沈大小姐。
“回，回苏公子，奴婢是在沈雪云小姐跟前伺候的，对大小姐知晓并不多。
只是之前，文县令执意要娶我家小姐，小姐与主母二人都不乐意，只能让大小姐替嫁。
文县令一把年纪都能做大小姐爷爷了，大小姐自是不肯。
主母只能，只能……”
如月说到此处，也羞于启齿，实在是太过阴损了。
但被苏影瞪了一眼，便倒豆子一般吐了出来。
“主母给大小姐下了药，想借机安排大小姐与文县令生米煮成熟饭。
是我家小姐将大小姐骗出了家门，但大小姐当日重要后，中伤了文县令逃走了，彻夜未归。
沈家上下四处去寻了，并未找见大小姐。
隔日大小姐再回府时，衣衫不整，身上还，还有青青紫紫的痕迹，一看就是……”
如月吞咽了下口水，继续补充，“好在主母在县令跟前遮掩了去，县令也并未生过怀疑，后来就是大小姐在出嫁之日失踪，至今再无消息……”
这么说来，沈汐语中药当日，与自己是同一天。
苏锦宸手握成拳，将小册子揉进掌心，眉头拧了起来。
胎记，再加上中药之日，他脑海里对那夜的身影越发熟悉。
最后凝聚成一个脖子后有火焰状胎记的人影，扭头看着他。
那张脸分明就是沈汐语的模样。
这一想，苏锦宸就好似又回到那天夜里，耳边是她娇娇的低吟，一声声唤得他耳朵发烫。
“咳。”清了清嗓子，苏锦宸喉咙有些干，猛地喝了杯水，才得以缓解。
如说白日里，模糊看到沈汐语脖子后的胎记，他心里虽然笃定，但还是想要十足的证据，证明就是她。
那么现在，苏锦宸已经肯定了。
但他不解的是，为何沈汐语抵死不认呢？
还说孩子的父亲已经死了。
想到此处，苏锦宸面色就是一黑。
她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她腹中胎儿的亲爹是自己？
眼看着苏锦宸脸色越来越黑，苏影都想脚底抹油跑路。
更别提本就被吓得魂不附体的小丫鬟了。
“公子，这丫鬟？”
苏锦宸收敛思绪，淡淡瞥了一眼，“哪里来的，回哪去。”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至于沈汐语身上还有什么秘密。
时间还长，慢慢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