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一直在房中等夫君,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一道开门声,却无人出声。
我正要询问,便觉得脖子一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再醒来,就是喜娘进屋,我还以为先前是错觉,现在想来,并不是。
夫君,妾实在冤枉得很,妾好疼啊……”
话说到一半,明显感到脖子彻底解除危机。
文县令也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沈雪云当即依靠在他怀里嘤嘤啼哭。
完全忘了自己如何恶心这个人的,只想求得更多垂怜。
轻拍着沈雪云的肩膀略作宽慰,文县令并不觉得她在撒谎。
毕竟暗格的机关,凭沈雪云是无论如何也躲不开的。
方才他已经试过,这女子手无缚鸡之力。
偷账本的人,能躲开一道暗器,也躲不开另一道,必然身中毒针!
文县令细细回忆,绿豆眼里寒光乍现。
他想起了两个人——姜悦跟苏锦宸!
这两人偏偏在刚开宴时匆忙离去,怎么想怎么可疑!
哼,是不是真的动了胎气,他亲自去瞧瞧便知道了!
“美人儿你先行休息。”
说完,文县令当即率全县衙役,抄了家伙直接围了苏府府邸。
苏影听到消息,满屋子找沈汐语的踪影,却发现她竟然不在。
快速来到沈汐语的竹屋。
“姜姑娘!”
沈汐语喝了姜汤身子缓和了不少,刚躺下,又听到苏影来敲门。
“姜姑娘,江湖救急!文县令带了好多人,拿着刀包围咱们苏府啦!要是您不去帮我家公子,咱们府要是出了事,您也难逃此咎呀!”
在他说县令带人包围时,沈汐语从梦中惊坐起,踩着鞋跑出门。
“快走!”
苏锦宸若是东窗事发,她这个帮凶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得想办法渡过这一关。
另一边,文县令骑着马,立在苏府门口。
阴森森盯了半晌,翻身下马一挥手,“无需敲门,直接闯进去!”
衙役得令撞了门,文县令阔步而入。
“县令大人今日大喜,怎的来了苏府,可是有要事?还容草民禀了公子,再好生招待……”
门房阻拦不成,反被衙役扣住。
文县令径直朝着苏府主宅而来,刚到苏锦宸的卧房外。
还没来得及抬脚,就听屋里传出沈汐语的声音。
“可是人家不要喝药嘛,那么苦,大夫不是说了只是略有着凉,腹痛动胎气也是正常,并无大碍嘛?
我不喝药!苦了吧唧的,要喝你自己喝!
实话说,是药三分毒,公子莫不是要毒死我腹中胎儿,不想负责了吧?”
文县令脚步慢下来,抬起右手也让衙役们噤声。
苏锦宸宠溺又无奈的声音传出,“悦儿说这话不是要诛本公子的心嘛?
你可是我的心肝,若不让你生,我还能同谁生呢?
好悦儿,为了我们的孩儿,你就喝下这药。
蜜饯我已经命人取来了,保准不让你苦,好不好?”
县令带着衙役绕到窗口,顺着半开的窗户,看见烛火映衬下的屏风之上,倒映出两人的投影。
只见苏锦宸抬手喝下药,竟然俯身用嘴将药渡到姜悦的嘴里!
文县令想到姜悦的面容,不由凭空打了个哆嗦。
怎么下得去这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