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家门口站了几个左邻右舍。
他们都是听到舒家的动静才出来的。
院里吵的越是厉害,外面人的嘲笑也越是厉害。
一个邻居道,“你们说好笑不好笑,这舒老大平日偷鸡摸狗,竟然都偷到自己婆娘身上了!”
“你当那个刘氏就是个好人?我看他们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舒家没一个好东西,老的赌,小的偷,蛇鼠一窝。”
“欸,”旁边人戳戳说话人的胳膊,“别说了。”
“怎么?我说的是实话,你们不也是这么觉得吗?舒家,就是桃园村的耻辱!”
村人见了他们一家都要绕道走,他们这些和舒家当邻居的,就更是倒霉。
不仅要天天听小院里的鸡飞狗跳,更要时刻盯紧自家的鸡鸭鹅,防着手脚不干净的舒家老大“光临”。
那人指指旁边,“你瞧那里是不是舒家丫头?”
众人都看向那道玄色身影。
“好几天不见舒丫头了,她这是去哪了?”
“看她鼻青脸肿的模样,也不知是去哪做坏事了,让人打成这样。”
村人对舒家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的厌恶。
舒承祖在外偷盗被抓住的时候,也是被人打的这样鼻青脸肿。
“他们不愧是兄妹……”邻居们窃窃私语。
“舒丫头,你这是……”只有住舒家隔壁的胖婶关心的走上前。
她虽然对舒家父子、媳妇的没什么好印象,但是对舒丫头,却一直抱着深深的同情。
生下来就没了娘亲,被爹和哥哥虐待也就罢了,来了个嫂子更是变本加厉。
而且,人群中,也只有她知道舒丫头被卖去天香楼的事。
几天前,她听舒丫头在隔壁哭的撕心裂肺,在院中听了一会墙角才知道,舒家父子竟然把她卖给了天香楼。
见舒丫头披风底下隐隐衣衫褴褛的糟糕模样,她的心跟着一颤。
“丫头,你怎么样?”
舒颜看了一眼胖婶没说话,只朝她点点头便走进舒家。
一个邻居拉了胖婶一把,“舒家没一个好东西,胖婶,你多余理会她。”
门内,刘水香已经把能扔的陶瓦罐都都扔了一遍,这会只剩桌上的一套青瓷茶具。
见丈夫始终不肯把偷的钱还给她,拿起桌上的青瓷茶杯就朝丈夫扔过来。
舒承祖身手灵活,微微一低头就躲开了袭击。
但是,半晌却没听到茶杯落地的碎裂声。
他不由回头望去。
就见门口逆光站着的玄色身影,手里稳稳抓着那只茶杯。
“哪个天杀的管闲事管到老娘们上来了?”刘水香叉腰来到门口。
以为是哪个多管闲事的邻居,看清是舒丫头后,她大吃一惊。
“你这个死丫头,不在天香楼好好呆着,回来做什么?”
“天香楼?”
看热闹的邻居立刻就炸开了锅,“舒家把亲生姑娘弄去了天香楼?”
刘水香朝外面的人群呵斥,“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快滚!”
她好吃懒做又尖酸刻薄,邻居们不想和这种人产生冲突,各自转身回家。
“嘭”的一声关上大门,刘水香盯着一言不发的舒颜。
“我问你话呢,你耳朵聋啦?你怎么回来了?”
她瞧见她脸上的青紫,也注意到了披风下面褴褛不堪的衣裳。
“看你的样子,该不会是从天香楼逃出来的吧?你安的什么心思,这会回来,是想让全家受连累不成?”
她不管丈夫的妹妹遭到了什么不幸,只担心自己会不会受到牵连。
天香楼那是什么地方,如果卖去那里的姑娘能来去自由,养那么多的打手岂不是吃干饭的?
当即喊自己丈夫,“舒承祖,你愣着干什么?”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