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颤抖。
廖长安伸手把册子捡了起来，撕成稀巴烂。
他把碎纸片抛向空中，碎纸片在二人之间洋洋洒洒的，最终落在二人脚边。
廖长安像是炸了毛的狮子一样低吼，“元笙一，你告诉季九曦，他敢放我出去，我就敢反他，这个位置我坐不上，宁愿是看着季照光坐，我也不服气他。”
“他有本事就杀了我，杀光先帝留给他的兄弟，我要看他是如何被世人唾弃的。”
这话带着些赌气的成分。
他实在是气坏了。
他无比担心这个妹妹，这些年一直记挂着她。
落在季九曦手里，他知道自己是活着走不出国监台了。
可他不想死，他还想见她一面，想保护她，想尽一尽哥哥的职责。
可是，牵挂了数年的人，如今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的江山稳定来的。
那个还是自己的宿敌，怎么看都不顺眼的男人。
廖长安气得想杀人了！
元笙一看了他一眼，然后道：“长安，晚上，我会送童氏姐妹过来，你再好好想想。”
“若我就是不归顺呢！”
廖长安拉住她的手肘，“你会替他杀了我吗？”
元笙一抿了抿唇，盖下眼皮，道：“我会！”
她声音很轻，可那两个字，像是巨雷一样传入他的耳朵，他听得很清楚。
清楚到耳朵都有些痛。
“为什么？”
廖长安痛心问道，声音也变得低沉。
元笙一：“与他共进，这是我该做的。”
“有些背负骂名的事情，如果非要做，我会去做，他留在季国史书上，该是一个贤明的君王。”
廖长安垂下眉眼，缓缓松开了手。
“当年林格带禁卫军突查静王府，是我交了模仿季九曦写的信给季照光的，伪造季九曦谋反的。
也是我为了击垮季九曦，把扶华的存在告诉了季照光，还伪造季照光写了信给季九曦，迫使他回来新锦决一死战。”
“那毒箭，便是准备射杀季九曦的，只是我没想到，你先出现了。
射伤你，害你成了活死人，是我没预料到，这是我亏欠你。
“你走吧，元笙一，我此前算计了你，便当你还了那份愧疚了，此后，我们互不认识。”
木门关上时，元笙一听到了一阵清脆的声响，是玉碎裂的声音。
珠光宝石中，他独自珍爱玉笛，每次出现都不离手。
旁人砸坏了他的玉笛，轻罚是把人揍到哭爹喊娘，重者，他要丢人家去喂鱼。
而现在，他亲手砸了那玉笛。
元笙一呼了口气，紧握的拳头展开，玉笛碎了，可惜，可碎的还好只是玉笛，比预料的好一点，他的命，算是保住了，章王府也不会绝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