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寺。
百里外的普陀寺。
离鹜身中数箭，胸口处的鲜血沮沮的往外冒着。
他尽可能的稳住自己的心绪，护好怀里的女儿。
“阿父，你疼不疼？”
小知意心疼的将双手抚上离鹜的伤口之处，那里的衣物被鲜血浸得透湿，她能感受到阿父的呼吸加重了许多，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离鹜强忍疼痛。
对着小知意轻轻一笑。
“阿父不疼，芋头吓到了吗？”
小知意点了点头。
“芋头不怕，阿父今晚带你在这休息一晚，明日便会有人来接应我们的，你不要出声，好不好？”
云知意点了点头。
离鹜将小知意的头又往里缩了几分。
小知意仰起头。
压低了声音道：“阿父，芋头不怕，阿父也不要怕，芋头相信阿父能将芋头带回去，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
离鹜眸底深处有温柔在翻涌。
他轻抚着女儿的头发。
应道：“好，阿父会带芋头回去见哥哥，见娘亲，他们还在家等我和芋头，我们会平平安安，完整无缺的回到他们身边。”
小知意在离鹜怀里重重的点点头。
“嗯！”
普陀寺。
远离寒山寺百里之外。
按照正常脚程来算的话，他现在不该出现在这里。
记忆回到五日前。
那日，他们已经在回丰都的路上了，因为见到了一位极熟悉的人影，她身着米色长白裳，一袭黑发如瀑的出现在离鹜眼前。
而后那道身影回首，迅速上马。
回首的那一刹那，离鹜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那一刻变得凝固。
理智告诉离鹜可能有诈，可是现实之中，他根本容不得自己反应，便连忙驾着自己的马车快马加鞭的追了上去，可那人速度极快，马儿脚程也比离鹜的马车快了许多，离鹜没有办法，只得弃车上马。
可小知意叫住了他。
他想了想，便将小知意一同带上了马，追着那道人影而去。
中间几次辗转，又发生了许多的事。
最后。
他在一处悬崖上追上了那道白色的熟悉倩影。
“锦儿。”
离鹜试探的叫道。
小知意也在离鹜的怀里偷偷探出了头。
不过她没有叫那道白色倩影为娘亲。
“你是谁？”
离鹜再次出声。
眼前女子还是背对着他，没有回头。
空中却是传来了一道回声。
“离鹜，你还是来了，三天三夜，你还真是好耐心，竟能追她至如此地步，看来，本座还是低估了你对她的感情。”
是男声。
空谷传音。
眼前之人也在这时回了头。
那五官，样貌，身形比例，简直就是和云锦姝一比一的复刻而来，唯一的区别是，那双眼睛极为空洞，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回头之时，勾起的嘴角也极为诡异，半点都不自然。
离鹜后退一步。
她不是锦儿。
可为何会与锦儿这般相像？
“你究竟是谁？将我引到这里，究竟是存了什么心思？”
“你将怀里的那个小女孩交给本座，本座就饶你一命，如何？”
眼前的那道白色人影没有开口，所以说话的定不是眼前之人。
离鹜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做梦！”
小知意往离鹜怀里缩了缩。
她好像能感知到外界的剑气与危险。
“呵——离鹜小子，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知天高地厚，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不是我的对手。”
离鹜横纵江湖朝廷这么多年，都未曾遇到对手。
在这深山悬崖，还是第一次有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