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他脏了手,还得背负罪名。”良久,温玉才出声说道:“切除他的海马体,让他失去记忆。”
温玉的声音很淡,淡到就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如何。
闻言,霍骁意外地挑了挑眉。
温玉继续说道:“等他失忆了,也就不会再来打扰我,省得我看见心烦。”
听着温玉的话,顾星澈只觉得整个人犹如坠入了冰窖,沁凉的水蔓延至四肢百骸,冷得他快要无法呼吸。
他甚至觉得说话的人根本就不是温玉!
是霍骁搞的鬼吧?
是他故意来制造误会,破坏他和温玉之间的感情!
顾星澈很想睁开眼睛看一看,但霍骁在场,他根本没有勇气睁开眼睛。
更何况,已经装昏厥了这么久,刚才还被孟阙打了一拳。
这一拳都已经把他打得感觉骨头都断了,要是被霍骁知道他是在装昏迷的话,只怕是后果更加难以想象。
“你舍得?”霍骁的声音响起。
“他死了都和我没干系,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温玉再次开口,那毫无温度的话,令顾星澈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冰火两重天。
胸腔内的那股火快要压制不住了。
这些话,竟然是从温玉的嘴里说出来的?
他不信!
霍骁冷冷地蔑视了病床上的顾星澈一眼,扣住温玉的纤腰,吻了下去。
寂静的病房里,顾星澈甚至能够清楚地听到两片唇瓣贴在一起的暧昧声音,那声音格外刺耳,如数万支银针将他刺得千疮百孔。
霍骁安排人留守在顾星澈的病房外,并且下令明天一早给顾星澈做海马体切除手术后,便带着温玉离开了。
关门声落地后,顾星澈用力地攥紧了被子下的拳头。
他又静静地等待了许久,确定屋子内没有人后,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顾星澈望着天花板,因为握得太用力拳头在隐隐发颤。
过于惨白的手背上,青筋凸起。
他不相信!
他绝对不相信刚才说话的人会是温玉!
他要亲自去一趟温家,当面问温玉!
顾星澈翻身下床,忍着胸口被孟阙砸的巨疼,来到了门口。
他贴在玻璃上,看到门外有四五个黑衣人把守着,便在病房里翻找了起来。
病房里很干净,但却根本没有趁手的工具。
心底的焦灼感在不断地爆发,在顾星澈快要发疯时,突然透过洗手间的窗户看到了楼下病房的空调外机箱上扔着一捆绳子。
那绳子上满是白色的油漆,病房里空无一物,窗边放着用空的油漆桶。
顾星澈打开窗户,一股油漆味扑鼻而来。
楼下刚刚粉刷完,还未入住病人,那捆麻绳像是施工队遗留下来的,有些破旧,沾染上了油漆。
看到有工具,顾星澈的情绪这才稍稍稳定下来一些。
害怕被人发现,他又重新躺回到了病床上。
一直等到凌晨两点钟,门外的守卫说话声渐渐消失,顾星澈这才下了床。
确定了门外把手的人睡着了后,顾星澈去了洗手间,踩着空调外机箱爬到了楼下。
拿走绳子后,顾星澈想要从刚刚粉刷过的房间离开,但却发现门是锁上的。
无可奈何,顾星澈只好展开了绳子,丈量了绳子的长度后,又探出头目测了自己所在的楼层距离楼顶的距离。
见绳子的长度刚好够爬上楼,顾星澈便把绳子的一头在窗户的门把手上系了个死扣,把另一头绑在了自己的腰上,避开一楼巡视的黑衣人,踩着每一层楼的空调外机箱往楼顶上爬。
总共十八层,顾星澈从十二层开始往上爬,他每一步都小心谨慎,落脚也极轻,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江州的深秋在夜间寒风阵阵,顾星澈在十几层的高楼外被风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