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志国带奶奶和秦立回永镇这天,严兰珍还是和秦好一起送他们去车站。
临别前,秦立嘱咐秦好:“姐,妈妈最近心情可能不太好,你乖一点。”
秦好给秦立一个白眼,怎么连这小不点也来教训她了?
秦立无奈,偏偏秦好比自己高,没法摸她脑袋,只好又老成在在地说:“家里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秦好不买账,“给你打电话有什么用?”
秦立:“……”
秦立:“可以让你有个分享八卦的对象啊。”
秦立:“有事情没人说,你不憋得慌吗?”
秦好:……这小子说得还挺有道理。
跟秦好交代完,秦立又去给严兰珍一个拥抱。
上一世成年后,秦立记忆中自己再没抱过严兰珍。
总感觉哪哪儿都很怪。
现在,孩童之驱,毫无违和感。
难怪“孩子还小”是万能招式。
秦立跟严兰珍说了一句没什么卵用的安慰话:“妈妈,一切都会好的。”
严兰珍笑了。没什么用,但暖了暖她的心。
尘归尘,土归土。哪怕是家人,日子也总归得各过各的。
回永镇当天,秦志国给爷爷打了电话,爷爷高兴得说话都哆嗦,不知提前了多久到楼下开着大门,抻长脖子候着。
三轮车在秦宅门口停下,秦立跳下车,大喊一声:“爷爷!”冲向爷爷怀里。
爷爷哎一声,一把搂住他,将他高高抱起,笑得皮开肉绽……不对,笑得眉眼弯弯,脸上纵横交错的褶皱挤出了丰富的层次感。
秦志国搀扶奶奶下车,周围好几个邻居来打招呼,说秦家奶奶回来了啊。
其乐融融。
爷爷提前买好了菜,这天晚上爷爷和秦志国一起下厨。饭菜不太好吃,但秦立大方地接纳了,毕竟心情好。
奶奶渡了这一劫,日子总算可以回到正轨了。
秦志国在家又住了半个月,继续给奶奶做了半个月的炖品。
术后一个多月,奶奶基本已能正常生活。
于是,秦志国又要外出去浪了。
这次出行,奶奶又偷偷给了秦志国一笔钱。
爷爷知道,但对此没什么可说的。
还能阻拦不成么?
秦好把弟弟的嘱咐放在了心上,开始每个星期定期与他通电话。
那个年代,话费不便宜,但是会越来越便宜。
秦好很聪明,严兰珍严防死守的那些事儿,秦好能自己猜出个七七八八。
从秦好嘴里,秦立得知严兰珍近期情况不太美满。
九月中旬,严兰珍在领工资的当天辞职了。
她是七月请的假,八月被扣了一大笔工资,这是说好的,严兰珍认了。
结果,九月中领八月的工资时,又被扣了一笔。
对于严兰珍,让她多辛苦一些,可以,无故扣她钱,不行。
楼面经理拿出所谓的证据,抠她平日工作的各种“失误”,店长明晃晃站在楼面经理一边,干得不好就扣工资,这是规定。
店长说,她不服气的话可以去找老板。
老板哪会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上一次找老板,老板为她破例。这次再找老板,并且是和两个管理层对着干,老板会怎么想?
她真敢闹,老板大概率对她的好感度骤降。
横竖是死路一条。
严兰珍觉得,这份工再打下去,意义也不大了。
严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