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如果好不容易才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却还要犹豫要不要继续走下去……继续的话会辜负他人的好意——”司徒无忧面带犹豫地看了一眼他，“不继续的话可能又以后要面对无数的不确定因素……”
“你想听我说实话吗？”
后者目光盯着火堆：“你说吧。”
她没正面回答“想”还是“不想”。
张淮序于是也没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其实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觉得自己一定会有个不好的结局？”
“……我，梦见的。”
张淮序挑眉，漫不经心道：“你还相信梦？”
“我怕死还不行吗？”司徒无忧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嘲讽的成分在，破罐子破摔似的刚了一句。
人家好歹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有封号的将军，对着他说“自己怕死”多少还是有点羞愧的。
好在人家并没有因为这个来嘲笑她，反而还颇为认真地说：“我也怕。”
司徒无忧目光十分不信任——他在开什么玩笑呢？在边疆待过，手刃了无数敌人的建宁将军会怕死？
“你不信吗？”张淮序轻笑出声，没了那股尖锐的杀伐之气，他这才像个温润的谦谦君子。
不用司徒无忧说出来，他也能看出她脸上大写的不信二字。
“——因为怕死，所以只能让别人死才可以活。这就是我那几年的动力之一。”
张淮序头一回谈起他这几年以来的在边疆的经历。
司徒无忧略显迟疑：“之一？”
想听。
这可是原著里也没有提及的故事情节，算是隐藏剧情，是作者笔下的他，在这个世界过过的真实的一生。
年纪轻轻便位列天下十大名将；“不落山黄昏”斩杀十万大军，一战成名；大绫战神。
这些都是几笔带过，但等她真正在这个世界里，不以一个读者的身份来看时，才惊觉那几句话就是眼前这个少年的一生。
司徒无忧忽然有点心酸，为什么同样是背景板，她就死得那么潦草呢？
但她转念又一想：没关系，至少他们这俩看起来毫不相干的角色现在有了交集，而且还是过命的兄弟。以后哪怕是离开，去过自己平凡的日子也可以吹一辈子——爷可是跟战神共患难过的！
张淮序并不知道这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司徒无忧都联想了多少东西。
他神色放松，面上带笑：“自然还有别的原因。——我也做了梦，梦见自己的所谓结局了。”
司徒无忧：“……”
对对，以后有什么不能说出口的，都用“做梦”当托词。
“那个梦很真实，真实到甚至觉得它会发生。”张淮序说着，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
司徒无忧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她保持着平静，只在下一句问话中暴露了几分在意：“能说说——是怎么样的一个梦吗？”
“某年被刺杀了。”
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却让司徒无忧不安了起来。
“冒昧问一下您……是哪年？”
张淮序想了想，说：“不记得了。大概还有个七八年吧。”
“那……那成功了？”
少年漫不经心地暼了她一眼，薄唇轻启：“没有——”
司徒无忧才刚刚松口气，然而面前的少年忽然笑着补了下一句：“只是，后来不小心就自尽了。”
“！！！”
司徒无忧大为震惊，表情管理彻底失败，她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
自杀的？怎么可能呢？像他这样骄傲的人，怎么可能会自杀？还有不小心又是什么鬼？自杀这种事还可以“不小心”？他是怎么想的啊？
一连串的疑问涌现，司徒无忧觉得自己的CPU要烧了。头顶“滋滋”地冒着烟。
原著里不是说……说的什么来着？二十几岁就……什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