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她做了一场有汪澈和汪老的美梦。
在梦里,一切还是那么美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阵越发噪杂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她知道,药性要过效了,也清楚,何景琛也一定回来了。
“别碰我....我疼....”
“软软...我在,我是景琛,我回来了,你别怕,你哪里疼告诉我?嗯?”
耳边传来何景琛沙哑的声音,她光听着就觉得可怕。
“疼...”
她依旧没有睁开眼睛,胡乱的拽着被子,眼泪顺着眼角滑出。
“软软...你醒醒,是我,你别怕,别怕...是我...”
她听得出,他声音里的疯狂已经压抑到极致,可越是这样,她越是要闹得厉害。
就像当初何景琛对汪澈一样。
她要让何景琛试试看着心爱的人被欺负到底是何种滋味!?
“你们到底是怎么保护她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随着玻璃制的物品一声声落地的响声,她听到有人在痛哼,有人在求饶,还有那些暴虐带有怒气的拳头砸下的声音,可是此时此刻,她竟然觉得心里难得的有了几丝慰籍。
这些人,活该如此。
倘若有一个人对她有过良知,哪怕一点点也好,她和汪澈又怎么会落到这副下场?汪老又怎么会去世?
她恨何景琛,也恨每一个旁观者!
就让这场罪恶漫长一点吧。
她安慰着自己,缓缓闭上了双眼不再继续动。
只要她不醒过来,何景琛的怒气就多一点,他的癫疯她是见识过的,毁了几个人也算不上能够意外的事。
这感觉该怎么形容呢?
床旁是地狱,可床上的她也身在地狱,只不过现在,她将这地狱暂还给了本就是恶魔的人。
她能感受到冰凉的针头扎进血管,也能够清楚的听到何景琛焦急的哽咽。
这是一场狂欢,而她也想做一次冷眼旁观的人。
几小时后,她才醒过来,也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真的睡着了。
“景琛...”
“我在。”
回答她的是极其颤抖的声音。
她缓缓睁开眼睛,视线模糊的看到地面好像刚被擦过,空气里还泛着血腥味。
“软软...你真的醒了吗?还有哪里疼吗?”
何景琛搂过她,她也顺势靠在何景琛的怀里,整个身子抖得厉害。
“景琛....那个男人...他撕我的衣服......他打我...他说他要试试何景琛的女人...我....”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何景琛的眼角红的犹如恶鬼。
“你乖,那个男人,你以后再也不会看到他了。”
“景琛....我是不是不干净了?我们的宝宝会不会有事?他....是不是对我....已经...”
卧室内的温度猛然骤降了般,她甚至感觉,何景琛的怀里都是冰凉的。
“没有,医生已经检查过了,我们的宝宝很好没事的。”
他已经竭尽全力压抑着情绪,用着尚存的一点理智安慰她。
半小时后,她依然缩在何景琛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