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高台上一眼就看到远处有一个伤痕累累的女人正坐在地上一针一针为半死不活的顾放再毫无麻药的情况下缝着脸上的伤口。
顾呈看了两眼就转身走了。
“顾爷...您这是要走?”
老管家壮着胆子询问,这顾放可是顾家唯一一个男丁,虽然不是亲生的,可好在也当着继承人培养..
顾呈明面上是一个教练,可还有一个身份,他是上百家上市公司的总裁,在当地又是说一不二的狠角色,难道就这样放任一个徒弟老欺负他们这小顾爷吗...?“你是老糊涂了?”顾呈眸色阴沉的瞥了一眼老管家,“继承人,如果有更好的人选,也不是不可以换。”
老管家愣在原地,不敢再多言。
汪澈是老管家报的信,他们的主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陶软的命可比顾放金贵多了。
汪澈赶来的时候看到陶软正擦着她身上的鲜血,他站在远处看着,只觉得双腿都是抖的,他不知不觉就想起了陶软九死一生的那场手术。
而他来是陶软完全没有想到的,她已经想好随便找个理由在外面住一周,等伤势消下去,她再回家。
她浑身疼的厉害,根本没有精神头再分神,就连汪澈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的她也未曾发现过。直到,她被一双有些颤抖的双臂小心翼翼的搂紧了怀里。
她的心也咯噔了一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汪澈身上的味道她已经很熟悉了,就像当初的何景琛。
耳边传来一阵哽咽声,她动了动唇角,却依旧什么也没说出来。
她知道,汪澈会心疼,甚至比她自己还难过。
也就是因为这样,每次受了重伤,她都尽量避开他。
“小软,不要再练了好不好?”
她的心像被一双大手狠狠拧紧了,她可以放弃吗?
答案很明显,是不能。
在这里挨得每一次打,受过的每一次伤,她都会深深记住何景琛这个名字。
如果不是他,她又怎么会失去陶然呢?
又怎么会拥有这样被毁掉的人生呢?
她受了这么多苦,早了这么多罪,只为了有一天再见,她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玩物,她要把他何景琛还有何家从她身上拿走的,一样一样的让他们感同身受!
爱与不爱,在陶然掐住她脖子的那一刻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哥,既然来了,就带我回家吧?我好累...”
也许是汪澈来了,她的那些不安都被敲散了,本就是强弩之弓,说完这句话就直接晕在了男人的怀里。
第二天晚上,她才醒了过来。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有点冷冷的。
她批了件衣服,想要下楼倒杯水喝。
见庄园没有亮灯,她脚步也轻了几分,这个时间,大家应该都睡了吧?
可刚刚走到拐角处,她就看到厨房亮着灯,飘出一阵又一阵的香味。
她轻声走了过去,看到汪澈正在厨房里熬着汤。
她定定地看着,男人的身影忽暗忽明的忙碌着,她鬼使神差的就走到了男人的身后,紧紧搂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