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大档头的院子里。
青花瓷茶杯四分五裂,一穿戴鱼鳞甲衣的小旗官跪在旁边,脸色苍白,瑟瑟发抖。
“年纪大了,茶杯都拿不好了,三档头见笑。”
钟全寿笑着对走进来的林琨示意:
“坐。”
旁边侍女连忙搬来椅子,重新沏茶。
林琨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
庄佩。
乌铁仇麾下的小旗官。
也是在闪灵谷祖山上,冲阵扰乱陆凡、尹小刀,放跑了三级闪电貂的罪魁祸首。
庄佩事情没办好,就跑来了大档头这里寻求庇护,结果大档头一言不发,让他跪到现在。
看到林琨的一刻,庄佩脸上血色褪尽,身子抖如筛糠,彻底绝望。
“大档头说笑了,您是谁?堂堂卫捕营第一人!五年前,边境一战,黑木岩王朝的五级角马精骑被您一刀分尸,威震边塞!九年前,您更是独自一人,灭了南下的十三位匪徒,清一色的七级武者实力!紫阳郡跺一跺脚便血流成河的大档头!”
林琨的话,把钟全寿的思绪扯入回忆。
钟全寿的身子微微后仰,靠着椅背,露出追忆之色:
“都是老掉牙的黄历啦。”
钟全寿一边笑,一边摆了摆手:“这几年深居简出,刀都没怎么拿起来过,比不得你们这些后进。”
“哪里,跟大档头比起来,无论是我,还是二档头罗生,都差得太远。”
林琨语气真诚:
“要是没有您这把刀镇守紫阳郡,我们天南王朝的南境,怎么可能长治久安这么多年……”
“真这么想?”
钟全寿重新拿起侍女递来的茶盏,徐徐吹动茶水上飘动的粉红色茶叶。
点了点头,林琨笑而不语。
钟全寿突然间叹了口气,把茶盏又放回到茶几上,起身,正色道:“老三啊,这些年,城外积下的案子很多,不想再出今天这种闹剧,就抓紧点时间,把该办的案子办了,否则,魏直贤就算去到神捕营,也是废人一个,周玉河,可以抓了放,也可以放了再抓,包括你手里剩下的几个。”
“……”
林琨面露肃然之色,用力点头:
“我知道该怎么做。”
“去吧。”
钟全寿挥手。
这件事情,算是过去了。
林琨起身就走。
从头到尾,他没有多看庄佩半眼,就仿佛身边跪着一个死人,就仿佛没有出现过第二头闪电貂。
庄佩艰难地咽动喉结,以为自己逃过一劫。
“知道该怎么做吧?”
钟全寿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刚才负责沏茶的侍女,取出不知道藏在哪里的短匕,从后面探出,轻易扎入鱼鳞甲衣,贯穿庄佩的心脏。
庄佩低头,嘴巴被人从后面捂住,好大一汉子,在一个侍女的手里,愣是没有挣扎起来,死死地被按在地上,脚下凝出一团血泊。
庄佩的腰间,一块黑沉沉的虎豹巡捕腰牌伴随着身体抽搐的动静,慢慢滚落。
啪嗒。
紫阳郡,又少一小旗官。
……
卫捕营的另外一个小旗官,正在院子里甩动铁枪。
陆凡目光锐利,《点枪术》的招式已经熟练到收发如心,变招自如,一招一式,如虎啸豹鸣。
张林等人都在接受北城寒星的《回春术》,治愈手掌虎口的伤势。
回来报讯之余,又跟大人陪练了一轮,不出意料的全部变成手残党,围坐在前院的台阶上聊天打屁。
闪电貂的案子顺利结案;
周玉河掌旗使回归;
三档头吐气扬眉。
笼罩在所有人心头的阴云散去,大家自然心情愉悦,话也变得多起来:
“周玉河掌旗使是真的运气好,这次官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