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是替在座的各位感到同情,偏偏在这个时候撞枪口上了。
突然,气氛凝重的会议室里响起一道突兀的手机铃声。
众人的心跳都冒到了嗓子眼,生怕是自己忘了关静音。
直到,看见战景承摸出手机,他们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战景承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怒意收敛了几分,划开接听键放耳边,他压低嗓音开口:“爷爷,我还在开会。会议结束再给您回电话。”
“我不管你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立马给我滚回来!”
尽管战景承没开免提,寂静的会议室里依旧隐约能听到战老爷子暴怒的声音。
“好,我马上回来。”战景承拧了拧眉,起身往会议室外面走。
他刚离开,会议室里大家瞬间放松了下来。
有人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周特助,汇报会还没开完,还继续吗?”
“散会吧。”周肆看向还未进行汇报的几个高管,缓声说道:“你们剩下的这些人今天能逃过一顿训,多亏了老爷子。”
听到会议结束,大家彻底松了一口气,三三两两散去。
…………
一个小时后,半山湾别墅。
战老爷子脸色难看地坐在客厅里,那根红棕色的檀木拐杖就靠在沙发旁。
见战景承回来,他把手上的离婚证用力摔在茶几上,厉声质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如您所见,我和慕冉离婚了。”
在电话里听到老爷子明显不悦的声音时,战景承就大概猜到了一点。
如今看到他放在床头抽屉的离婚证被扔在眼前,就更加断定离婚这件事再也瞒不住了。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老爷子会这么快知道。
战老爷子气得不轻,“要不是李姨发现,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
一旁的李姨手足无措地看向战景承,“战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太太有两天没回来了,我有些担心。刚刚去主卧收拾的时候才不小心发现了你们的离婚证,所以才给老爷子打了电话……”
战景承此刻也没有责怪李姨的心情,只是看向战老爷子说道:“这事压根就不可能瞒你一辈子,你现在知道了也好。”
战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着他,“战景承,你糊涂啊!冉冉多好一个女人,你不好好珍惜?”
战景承语气平静,“爷爷,感情的事强求不来。我不喜欢慕冉,强行把她留在身边对她来说不公平,也很残忍。”
“我以为一年的朝夕相处,你们已经培养出了感情。如此看来,你们两个是合着伙来演戏给我看!”
想起之前的种种,老爷子又气又恼。
战景承没回话,算是默认。
战老爷子怒视着他,咬牙:“你别告诉我,你还没忘记那个叫小善的丫头?”
战景承唇角扬起一抹苦涩的弧度:“一直在心上,又何来忘记一说?”
想要忘记一个人谈何容易?
尤其是像一束光,照进他黑暗世界的那个人。
战老爷子气得直接从沙发站起来,“战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痴情种!你说你当年才十四岁,毛头小子一个哪懂什么情情爱爱,怎么就对一个比自己小几岁的丫头动心了呢?”
“早知道那会儿我就不该听心理医生的,把你送去和那些孤儿院的孩子接触。”
十四岁之前,战景承患有轻微的自闭症,为了治疗好他的自闭症,战家经常带着他去邻市的旭辉孤儿院做义工。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战景承遇到了让他至今无法忘记的小善。
在小善乐观开朗的性格带动下,战景承的自闭症逐渐得到治愈,两人也因此成为了最好的朋友。
然而,因为一次车祸,年仅10岁的小善坠海,生死不明,从此失去了行踪。
明知道